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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亚平的九曜石伪装记

更新时间:2016-09-29 10:24:00 编辑:admin1 浏览量:815

                           作品:《一切都发生在九曜石身上—伪装篇》

                           材料:铸铁,宣纸,毛笔,盐水,铁板托盘底座

                           尺寸:50×60×50cm

                           地点:《一画一世界》展览现场


“可见和不可见” 在当代艺术、当代经济学和当代文学中都是一个重要的课题。

艺术家如何用虚拟镜头来定格或摇晃一些不可见但一直开放着的事物?2016 年9 月25 日午后,张亚平在《一画一世界》展览现场做了一场与“可见和不可见” 对话的实验。《一切都发生在九曜石身上》的九曜石是张亚平运用让·鲍德里亚后现代的理论,用拟真替代再现,在“模型先在”的思维上物化为“超真实”(hyperreality)——千年的九曜石成为了人为的“真实”。在作品现场,张亚平又用温和的方法打破了这种“超真实”,他伪装了九曜石——用宣纸托裱在铸铁的九曜石身上,铁锈透过纸面形成斑驳痕迹。在托盘式底座上灌注盐水,摆上毛笔数支,让艺术家和观众随意蘸上盐水涂抹在九曜石身上,九曜石身上的局部“真相”在隐约中显现,又在隐约中瞬间恢复伪装——在盐水涂抹中,盐水的渍痕和铁锈的面相此消彼长,材料在时间中的转换形成了细微的变化(the subtleties),微妙之处联结成纠结的面目,让人在纠结中对视,也是在对视纠结。张亚平的九曜石伪装行为使人们在多义和模糊的意义中徘徊,找不到开始,也从不结束。

九曜石位于广州教育路南方剧场北侧,原是五代南汉的千年园林药洲遗迹,当年置有名石9 座,后假以为园石。今园内尚在一泓湖水,九曜石散处水中和岸边,园林意境,依稀可见。据《南海百咏》载此处为刘龚“聚方士习丹鼎之地”,故又名药洲,明代以“药洲春晓”为羊城八景之一。张亚平说:”《一切都发生在九曜石身上》的九曜石叙事实为我展现重访与再塑的过程,而不是模仿与复制的媒介。金属石头的伪装是其第一层面上的真实——宣纸覆盖是真实的伪装;第二层面是观众用毛笔在石头上体验的再真实——盐水反复的书写所留下的再腐蚀是行为所留下的真实。由此伪装九曜石是时间性的交换密码,空间的再现不仅仅是物化的石头,而是通过在场的情境叠加,产生错觉体验。在九曜石身上的书写与涂鸦在现实中更能体现当下的心态。文物留下的痕迹无处不在,无论古人的摩崖题字,还是当今国人在游访时留下的刻痕都折射出人的本性:占有。占有也可以表达’一切都发生在九曜石身上’的主题。”“占有”令人想起米沃什的名句:“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张亚平重访过去,是再塑意义的过程,但从不塑造最终答案。张亚平在艺术现场不仅是重塑了九曜石,还塑造了观众的行为和思考。按照鲍德里亚的"拟像理论",张亚平的九曜石是比现实中的遗迹更真实,而遗迹也越来越像拟像的九曜石。对于艺术现场的再创作,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学博士黄文智说:“艺术主题的设定、文化内涵的转移和观者的体验,是一个彼此交织在一起并相互发酵的过程,这既是作品存在的理由,也是视觉与观念交互展现的全部。”张亚平的作品不仅塑造了视觉与观念的交互,他还调动了五感的参与,甚至联通了更多未知的部分。

如果你想来张亚平的作品现场寻找确切的答案,对不起,你来错地方了。张亚平的作品犹如启示录里面一句话的闪电,他是安排你来和“焦虑不安”度过一个美好的时光,而不是邀你对着八月十五指出清晰的月亮(清晰的结果) 。九曜石的伪装不是终极表现,而是中间表现,它是连接可见与不可见的秘密线路。张亚平“留不住的瞬间”有很多层含义,它不只是一个瞬间,而是无限,他揭示了世界上唯一不变的是变化,在非可控和不确定中超脱至人类的时间概念之外,他告诉你什么不可以接受,但他不告诉你什么可以接受。张亚平不是在做雕塑或装置艺术,而是在做象征或隐喻的工作。他不是铸铁,他铸的是现实和永恒的当下。他在重访与再塑中“超写实”了药洲遗迹中的九曜石,但他不是把九曜石送给人,而是“把人送给九曜石”。从“我思”,“先天框架”,“意向性”到“分裂性”,他的九曜石是超越肌理和触摸感的,他可以让你用水来抚摸九曜石声音,在声音中重构九曜石的形态,从声音的意识来建构和理解世界的,但他的语言理解世界则力图超出意识, 其着眼点是语言,人和石头一起栖居于时间的回旋和褶皱之中,其实是栖居于语言之间,非语言寓于人。绝对的他者是无法变成自我的,在语言面前,仿生学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让自然思考人,让时间模仿人的九曜石已经到来。(林江泉)

《一切都发生在九曜石身上》


《一切都发生在九曜石身上》


《一切都发生在九曜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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