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尊雕塑——
颀长的脖颈,如瀑的秀发,丰腴的人体……让人感受到了曼妙的曲线,和喷薄的力量;
可是,换一个角度再看,它又变成了——
起伏的山峦,曲折的小径,幽深的洞穴,又仿佛来到了巍峨的大山,与沉睡的峡谷。
这到底是美妙的人体,还是美丽的山水?
也许,只有中国雕塑学会会员、湖南省雕塑院著名雕塑家周鹏生能告诉你个中奥秘:
“这可以说是西方人体雕塑之美与东方山水塑壁之美的融合创新之作,当山水与人体这两个人们习以为常的物象在‘和合’与‘融合’中,完全建构出一个似是而非、熟悉而又陌生的雕塑样式,就能让人生出无限的遐想。这个太实际实在的世界里,需要一点留白,一个供人想象的新空间。”
一个雕塑的新空间,一个全新的雕塑样式,在周鹏生历10余年对山水雕塑的艺术探索中,终于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他创作出的近200件山水雕塑造型,获得了来自各方的好评,有的造型实景已出现在众多城市的核心景区。
中国雕塑学会副会长、深圳雕塑院院长、著名雕塑理论家孙振华教授指出:让山水雕塑成为城市雕塑的一种方式,应该是周鹏生一个创造性的贡献。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著名美术理论家李砚祖则认为“周鹏生的山水雕塑为中国园林景观设计提供了一种全新的作品。”
著名景观设计师、湖南省建筑设计院景观与城市设计研究所所长王小保对周鹏生的山水雕塑赞不绝口:“这种雕刻手法单纯而意境无穷的山水雕塑,在我们正在设计的几个大型园林景观里,就能用得上。”
坚守传统的城市雕塑才有力量
雕塑对于一个城市的重要性,已经被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一个城市,如果自认为有深厚的文化背景和艺术趣味,却看不见几座像样的城市雕塑,那是很尴尬的事情。但如何让城市雕塑真正走进中国人的精神世界,和中国人的审美观的趣味相吻合,是一个长期存在的问题。
这也是周鹏生一直在苦苦思索的问题。
“我们知道,中国其实是一个没有城市雕塑传统的国家,引进或照搬西方雕塑造型,就成了我们大多数城市的雕塑形式。但我们的城市雕塑应更加中国化,更多地从传统中去汲取创作灵感。”周鹏生说。
自上世纪90年代初迈出中国美协城雕研究班的大门以来,在雕塑这块园地已经辛勤耕耘了20余个春秋的周鹏生,中国雕刻艺术节、中国当代雕塑提名展、2004年中国·比利时当代雕塑作品展等大型国内外展赛没少参加过,国家、省、市级奖项亦是数十次获得,雕塑作品已出现在北京、深圳、长沙、郑州、惠安、株洲、永州等城市的醒目位置,但他对艺术的探索,从未停止,他总想找到一条更具备传统内核的创作之路。
“传统很重要。当我们面对发达国家的城市雕塑时,并不只是这些作品本身在说话,而是和这个城市背后几千年的传统一起在说话。单独的雕塑没有力量,当它和传统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它就有了力量。为什么有些国外的城市雕塑拿到中国来放置的时候,感觉也可以,但总有点不太像,没有在原生地那样有力量,其基本原因就在这里。”周鹏生说正是这样的思索,让他在1996年开始了山水雕塑的探索。
周鹏生独辟蹊径创出的山水雕塑,为我们的城市雕塑赋予了一种传统的力量。体现着中国人对大自然的亲近,对自然山水的观照,而这种传统的沿袭,更可上溯至唐代“塑圣”杨惠之所创造的“山水塑壁”形式。只是千百年来附着于建筑之上的塑壁、影壁,通过周鹏生的山水雕塑将自然山水独立化、雕塑化了。
周鹏生也并不拘泥于传统,看他的山水雕塑,也能明显感觉到英国雕塑大师亨利·摩尔对他的影响。但当亨利·摩尔倾向于从人的骨节中寻找灵感时,周鹏生倾向于从自然山石中寻找灵感,从而更具东方情韵,成就了一种中西合璧的灵性表达。
孙振华因此指出:周鹏生先生的山水雕塑是一种中国式的抽象,它适合于成为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景观艺术的元素,它的造型体现了一种在中国传统文化浸润下的东方风格。
具有强烈东方文化属性的山水雕塑是民族的,也会成为世界的。山水雕塑由外国人选入《2004中国?比利时当代雕塑作品展》,这就说明山水雕塑不仅在中国受欢迎,而且西方人也喜欢。
在似与不似间的韵味表达
所谓“山水雕塑”,即以类似自然山石的造型,“似人非人,似山非山”,表现自然山水的博大与灵动,表达作者关爱自然、崇尚自然之情怀,是周鹏生创造的独具艺术个性的雕塑作品。
好一个“似人非人,似山非山”,这样的抽象恰是成功的城雕所追求的灵魂。
什么样的城雕才是成功的?
首先应是有品味的雕塑艺术,是雕塑家用心创作的有个性的艺术品,可以让观者产生美好联想。其次必须和城市的自然和人文环境相和谐,很自然地成为城市的一个组成部分。
中国人所追求的品味,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意犹未尽之感,给人足够的想象空间。
“我崇尚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意象思维,中国的青铜器、彩陶文化都蕴涵着丰富的中国文化的根基,我们不像西方那样写实,而是通过大量的对事物的观察、体验、感受,形成一种心悟。”为了心中的自然山水,周鹏生走遍了名山大川,“搜尽奇山打草稿”,还读了大量的中国古代的山水诗词,努力将前人的山水精神和山水诗性注入山水雕塑的内核。最后塑造出来的,不是黄山、峨眉山,也不是他的家乡九嶷山,而是雕塑家心中巍峨的山脉。
城市园林景观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理想场地,雕塑一直在其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而为中国园林景观设计提供了一种全新作品的山水雕塑,更是追求这样一种意犹未尽的品味。正如著名景观设计师王小保所说:“园林雕塑境界与绘画境界有相通之处,追求一种在似与不似之间的韵味表达。山水雕塑以山水为源头,以人体为根本,将山水与人巧妙结合在一起,体现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境界。周鹏生山水雕塑的基本语言并不复杂,雕刻手法也颇单纯,却通过不同的形体塑造、许多随性而发的线条来表达不同的情感与不同的感受,可谓语言单一,意境丰富。”
中国国家画院雕塑院执行院长、中国雕塑学会副会长陈云岗教授说:“周鹏生的作品中探求人体与山水之意象结合,颇具创意并深具东方美学意趣。”
是可亲近的城雕,也是可把玩的艺术品
周鹏生山水雕塑名声远扬。《美术》、《美术观察》、《文艺研究》、《雕塑》、《中外文化交流》等权威杂志相继推介山水雕塑。依托中央电视台《鉴宝》栏目创办的收藏领域权威媒体《鉴宝》杂志,收藏界核心刊物《收藏》,艺术类核心期刊《艺术市场》及《收藏与鉴赏》、《中国艺术》、《锋锐》、《中国商人》等知名杂志纷纷约稿;中央电视台《老故事》频道《写意人生》栏目,山东卫视《收藏天下》频道“经典与创新栏目”,杨澜的《阳光卫视》等电视传媒亦邀约为其拍摄专题片,北京保利等多家拍卖公司及画廊也纷纷邀约周鹏山上拍山水雕塑作品……
山水雕塑成了收藏家们竞相收藏的艺术品,可以说是周鹏生的意外收获。
在周鹏生简朴的工作室里,摆满了几十种长不过尺许的山水雕塑模型,青铜或玻璃钢材料的运用,有一种古朴的天然气质,厚重中透着精致,的确是不可多得的藏品。但他更想看到这些置于案头的雕塑,能成为城市里的地标,“这些雕塑,体量越大越好看,越能看出它的意趣所在。”按照他的设想,孔洞相连的山水雕塑大可高达几十米,若再配置以喷泉等设施,人们可进入雕塑内部空间里,攀登游览,嬉戏玩耍,比起某些冷冰冰的城雕,山水雕塑便多了温情的一面。
周鹏生认为,山水雕塑作为园林景观雕塑,可以成为取材于大自然中的假山石的替代品。人们出于对假山石的喜爱,将他们从山野搬至人居庭院,足不出户就能欣赏名山大川;咫尺空间,能游绿水青山。殊不知,将自然山石高价搬迁到城市空间,破坏的是几万几亿年生成的原生地貌和原生风光,甚至会造成山地局部水土流失。“为了城市的可持续发展,应该强调环保和生态,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废旧材料、利用可再生的材料来做雕塑呢?”山水雕塑取材于普通石料、水泥、青铜和铸铁,避免了对人类家园盲目的掠夺与破坏,它既满足了人们对假山石类艺术的喜爱,又保护了人类自己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无疑会受到社会的欢迎,这也正是人们预言其发展空间巨大、市场前景可观、可以产业化的原因。
刘银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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