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锋尚:近年来您一直生活在深圳这个城市,深圳雕塑院在国内比较具有影响力,关于雕塑的展览在过去几年较为频繁,这些外部的艺术环境对您有何影响?
何华(以下简称何):深圳是一个崭新的城市,充满活力与激情,艺术上也不例外,一个好的环境必然吸引了许多优秀的人才。深圳雕塑院在孙振华博士带领下,致力于公共艺术的创作与推广,创作了一些优秀作品,比如《深圳人的一天》组雕,至今人们还记忆犹新。由于本人一直坚持自己的创作路子,虽然也会关注各种展览,但外部的艺术环境对我来说影响不算太大。
艺术锋尚:通过了解,感觉您从事雕塑创作还是比较注重实践,喜欢探索一些新的路子,一般都是从哪些方面获得创作灵感
何:我是一个比较笨的人,别人可以事半功倍,而我总是比别人付出更多才能有一些微小的收获,对于我,没有任何投机取巧可言,只有在不断的工作和实践中才能产生激情,才能捕捉创作灵感。比如我在用蜡做雕塑的过程中,花了好几年时间,没有间断过最后才达到自己需要的效果。
艺术锋尚:您怎样看待现在中国城市雕塑的前景,毕竟现在是越来越多人生活在城市之中了。探索公共艺术的空间,您对此是否比较感兴趣?
何:说实话,中国目前的城市雕塑并不令人乐观,存在很多问题,这是由很多方面的原因造成的,但中国的城市雕塑也是有发展潜力的。作为一个艺术家,谁都希望把自己的作品放在公共场所,供人们去观赏,被同行所承认。高速发展的中国城市,几乎都在千方百计在提升城市文化质量,艺术品位。这给当代艺术家带来很多展示才能的机会,在深圳的雕塑艺术家,几乎都做过公共艺术,公共艺术迎来了一个好的时机。
艺术锋尚:现在雕塑界有一个鲜明的发展趋向,即雕塑装置化,您怎么看待这种趋势?
何:装置艺术,是指艺术家在特定的时空环境里,将人类日常生活中的已消费或未消费过的物质文化实体、进行艺术性地有效选择、利用、改造、组合,以令其演绎出新的展示个体或群体丰富的精神文化意蕴的艺术形态。装置艺术不受艺术门类的限制,它自由地综合使用绘画、雕塑、建筑、音乐、戏剧、诗歌、散文、电影、电视、录音、录像、摄影等任何能够使用的手段,可以说装置艺术是一种开放的艺术手段。那么,有的雕塑家的雕塑创作进行装置化,这个无可厚非,艺术总是在发展,雕塑艺术跟其它艺术门类也会融合并越来越边缘化。但是,装置跟雕塑毕竟不是同一个艺术类别,不能相互取代,它们应该会多元化并存,并互相借鉴。
艺术锋尚:您偏向于做什么题材的雕塑,有社会趋向题材的,还是别的题材?
何:这是一个关于艺术家做什么,怎么做的问题,这也是困忧每个艺术家的难题,我觉得至少我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才会去做,这样才做得好,不要管什么样的题材,更不要请迎合某些人的口味而违心去制作一些“垃圾艺术”。
艺术锋尚:可以谈下您的雕塑制作中的一些基本过程吗?
何:我最近几年的雕塑《橄榄球》《太极》是有新的东西,不仅是材料运用还是雕塑的形式和观念,的确与西方传统经典雕塑有所不同,我在《艺术谢绝克隆》一文中谈了一些感想,作为艺术家,必须有自己的东西,要给人留下更多想象的陌生的空间。
艺术锋尚:观看您的《橄榄球》系列,作品所透发出的韵律感尤为强烈,其间采用镂空这种方式来塑造人物形象,能否简要地谈下这个系列的创作理念以及这种创作手法的初衷?
何:《橄榄球》系列,《太极》系列作品不是凭空一挥而就想出来的,而是经过几年不断地在实践中演变,几经选择而形成的一种雕塑样式,是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雕塑,很多人有不同的看法。我现在对这方面的考虑不多,只要自己觉得有意思就行,对这种语言形式我还在继续探索,还要继续往下做。
艺术锋尚:细观《太极》这个组合系列,语言更为简练,主体塑造渐趋抽象化,在这个系列的创作中,您是否通过这种非具象的暗喻式处理来表达个人对外在世界的思考?
何:《太极》是在《橄榄球》之后创作的,可能是因为《橄榄球》的造型比较复杂,为了追求新的视觉效果,所以想改变表现手法,做一些简单的东西,于是,做了《太极》系列,其实越是简单的造型越难做,因为要通过简洁的造型语言来表达丰富的艺术感受,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我觉得这样更具有艺术表现力,也更具有挑战性。
艺术锋尚:可以透露一下您现在创作的思路吗?或者说在接下来在雕塑领域您又有什么新的尝试?
何:我的创造现在的确没有什么思路,如果说思路,应该是来自于我创作的过程中,还是那一句话,只要做,灵感自然来。我并不太在意所谓的“新”与“旧”,只凭兴趣去做雕塑,自然而然雕塑作品中就会包含着感情和无穷的魅力。
艺术锋尚:在古今中外雕塑发展史中,有哪些雕塑形态是您比较感兴趣?以及在个人创作中哪些雕塑形态对您影响较为深刻?
何:我对古今中外的经典雕塑都感兴趣,对于优秀雕塑作品,要充满感情去认识她,欣赏她。在很多方面,我们其实远远不及古人,很多的古典雕塑大师就像一座座山峰无法超越。任何形态的雕塑我都喜欢,因为历史大浪淘沙,沉淀下来的都是好东西,我们没有理由不喜欢。
至于哪些形态的雕塑对于我影响比较大,的确难以回答。
(原文载于《艺术锋尚》创刊号)
发表评论
请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