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许多城市的街道上行走,你会发觉一个有趣的现象——经常可以看到很多造型特别的雕塑,他们或站或坐,摆出各种造型出现在你的身边;而这些雕塑,既不是石头的,也不是铜的,更不是不锈钢的,他们全都是真人装扮成的!他们整个身体都化了装,表现出很强的视觉效果,在路人的关注下静静地站在那里,偶尔眨一眨眼,伸一伸胳膊,改变一下姿势,或者还经常拉起路人跳跳舞什么的。他们的有趣就在于,在一种似真非真的情境里,人们安全地接近了真实世界中不存在的形象,有种进入梦境的错觉,又不失真实世界里的安全感,还有浪漫感与唯美感。
第一次真切地看到真人雕塑,是在罗马的斗兽场广场上。当时广场上的一个小小的箱子上站着一个罗马战士,箱子的前面放着一个蓝色的小破碗,战士的脸涂成古铜色,头戴钢盔,全身穿着绿色的盔甲,一手握着盾牌,一手持着宝剑。每当有路人走过时,这个罗马战士就会挥舞起盾牌和宝剑,做出一副张狂的样子,不过,每当你高举相机要拍照的时候,罗马战士就会用盾牌遮住自己的脸。导游小东说,呵呵,这盾牌就是罗马战士讨价还价的工具,你要放些欧币到他的小破碗,他就会配合地做出各种姿势,给你照相了。
后来到了奥地利的萨尔斯堡,又见着了一个真人雕塑,那是在电影《音乐之声》的拍摄外景地米拉贝尔花园里看到的。这个美男子雕塑正站在一个小箱子上,箱子旁边放着一个笔筒样的小碗,一只手上钩着一把长柄伞,另一只手则张开着,很像是在指挥什么演奏似的,一看,就觉得有些像音乐家的样子。不过,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雕塑,从头发到胡子到眉毛到手套,从衣服到鞋子到箱子到破碗,还有小伞,统统都涂满了银灰色,像个古董似的。
我那6岁的儿子跑了过去,一把拉起那个美男子雕塑的手,结果,那手动起来了,把儿子吓了一大跳,赶紧跑开了,一边跑一边叫:“妈妈,这是活人呢,是什么出土文物呀?”儿子的叫声,把游客们都逗乐了。原来又是一个真人雕塑。而这个美男子的真人雕塑,可比在罗马斗兽场广场上看到的那个古罗马战士要温和得多了,他满脸笑呵呵的,随便你拍照,拍完照,给不给钱,也一样笑眯眯地说声“thank you”。
当一拨一拨的路人走过后,美男子雕塑就显得有些孤寂了。不过,这美男子雕塑,很会给自己找乐子。我看见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雕塑,像中世纪的贵族一样,向旁边走过的一个美女伸出一只手,行个贵族礼,邀请美女跳舞。呵呵,还真有美女和他一起跳起了舞呢。
看着这个浪漫画面,再想想之前这个美男子雕塑摆出的指挥样,我很愿意把这个美男子雕塑幻想成莫扎特。莫扎特出生在萨尔斯堡,35岁就英年早逝,但他在人们的心目中,永远都是个翩翩美男子。在欧洲,每个国家的真人雕塑往往都模仿该国的历史名人。看来,在萨尔斯堡,模仿莫扎特,应该是最自然浪漫的一种真人雕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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