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韩雅画布上的“民俗艺术”
周晓冰
中国多名族的民间信仰是沿着一条“万物有灵”的民俗文化线路自发形成的,它和迄今为止所有的人为神教信仰都不同。成千上万的大小神灵,都是人们信仰的对象。我国甘肃西北地区保留了一种名为“灸百病”的民俗文化,它一种是类似古代巫术的治疗方式。村里的乡民若身体某处患有病痛,家里老人就剪出一张张象征病人的小红纸人,将其贴在“通神灵”的柏树上,并用萘草燃香在纸人相应的“痛处”烧去,祈祷患者早日康复,这些形态各异的小纸人图像符号就成了人们最贴身的守护神标志。
今年毕业于中央美院第四油画工作室的韩雅,三年前去大西北写生考察时,就对这一“民俗艺术”的符号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并成为她艺术创作的一项思考主题。笔者两年前去她在北京天通苑的工作室参观时,那些制作精细、色调古朴、,形式简洁的画面使人惊喜,也许是她把没有生命的剪纸符号上升到了一种意境的高度。实在说,这种写实兼写意和具象中有抽象的油画创作风格能打动我还是不多见的。
追本溯源,民间剪纸好似与画家无关,都和民间风俗的文化现象有着情感渊源,画家不仅仅是为剪纸技艺形式美的转换而产生创作欲望的。我看到了这些画面传递着一种民族,道德、文化,观念和对情感的祭奠;也表达了老百姓在这些小红纸人上面所寄托的美好愿望。有人问到画家为什么要画这些迷信主题的画时,她的回答是:每个人身体的各个部分都在会有病痛出现,从远古的巫术风俗到现代的科学药物,即使在医疗技术进步的当代,人们也会持之以恒地挖掘战胜疼痛的心理力量。民间留传至今的“灸百病”不是简单的迷信活动,而是人们对于“心理治疗”的一种探索……
笔者今年七月去北京开《第二届全国陶艺大会》。休会时,再次去了韩雅画室,其目的是想接着探讨暂时没有结论的话题。韩雅为了生存在外面给学生上课,她的启蒙老师周敏与我谈起了这个值得探讨的绘画主题:
他和韩雅认为,心理慰藉通常需要“形象符号”的支撑。这种符号往往不是属于某一个人的,它也不会在某一天突然形成,而是群体性、长期性的积累所得。今天仍然被使用的小纸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演变成了“形象符号”,有很强的生命价值和审美意义。这也是她的《灸百病》系列作品初次在北京多元艺术中心公展时,取得良好反响的原因。
每个人都会有生理和心理的疼痛,当这些疼痛开始刺激我们的知觉时,我们会想方设法给自己止痛。韩雅作品画面上肢体残缺的、色彩丰富的小纸人,验证了在“烧”掉疼痛的同时,也“烧”掉了皮肉;心理的满足往往是建立在我们漠视现实的残酷之上。
笔者认为,不是所有的疼痛都有药可医,也不是所有的精神力量都能发挥实效。在客观的物质世界里,一切都是平衡对等的,当我们肆意享受快乐时,也要坦然接受疼痛。韩雅的作品被人为地加上世俗色彩之后,我们才觉得她作品的亲切和可信,也更具有收藏价值。
2010-7-18 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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