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品市场曙光何在？

    美国各路电视真人秀节目就像今年的春季，乍暖又寒，眼看着风光不再。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档新的同类节目又要顶风“上市”。新节目叫“艺术作品：下一个伟大的艺术家”。这是一个围绕画廊老板、代理商和艺术家的真人秀。几周以来这个节目的公告频频亮相各个媒体，的确让人很快联想到当下不尴不尬的艺术品市场现状。

    2010以来，美国艺术收藏界的各路人马都在观望，揣测和遥想着被经济危机大势几乎冲垮的艺术市场何时或如何转机。而那些行中的人们，在交流时大多强撑面子。尤其是生意较为顺利的，多在播散不管危机如何，其代理的艺术家已相当幸运。不但躲过了走低的大势，甚至更有岿立依然卖价上好的典型例子。

    其实，较之艺术市场“盛世”的2007年，很多艺术品的价值跌落50%已不是什么新鲜话题。几周前的周末，笔者在纽约著名的艺术区Chelsea上百间画廊中挑选着看看，多数画廊经手人似乎都表示日子不好过或展示销售进展依旧缓慢。

    即使是著名的拍卖行也削减了其拍卖目录的页子，且行里的各项拍卖专家还或多或少给画作的持有人一些压力，要其不要奢望太高，最好给自己及早设个卖出底线。因为到2010年初，过往一年的重点画作还有不少仍旧压在手里。这林林总总都给拍卖行带来信誉和资金的压力。特别是当下不少的原创作品在画廊能比在拍卖行卖出更诱人的价钱。

    此种情况让收藏者也谨慎许多。很多人不仅由于金融危机受创，加之被华尔街巨骗马道夫“戕害”，种种情形让实力收藏者的行列比起过往有相当的锐减。眼下在拍卖行再也看不到为拍得某一名画而拼命挤进长列买家名单的疯狂景象了。

    当然，无论市场情势如何险峻，特殊景象从来也不会怯场。一些经典作品的价格的确并没有跌得那么狠。就如美国著名的画廊经营者和收藏家Sonnabend，她曾捧红了安迪·沃霍尔(Andy Warhol)和贾斯培尔·琼斯(Jasper Johns)等多位欧美当代画家。前两年她去世后，其继承人为了支付大量的地税，决定售出其拥有的部分沃霍尔的画作。虽然最终没有买家拼争的景象，只有一个豪爽买家拿下。但其大手笔的出价在其时还是让人们吃惊艳羡。不仅如此，那次还将当代著名现代派雕塑家Jeff Koons的著名兔子雕塑卖到超过六千五百万美元的高价。这种现象实属凤毛麟角，同时也让那些原本奢望在低价时节抄底拾便宜的收藏门外汉相当地失望。

    这一两年艺术市场被冲击得的确让行中人士垂头丧气，但也不无积极的反响。比如以往那些急功近利追风或多少带有投机性质的潮流画品便是极大地失去了霸市的豪气，而且好像还看不到什么起死回生的迹象。当下的情势是，放眼长期和有底蕴的收藏者再次回潮，而视野短浅且有很重投机心思的投资者则大多沉到江底。

    行内人大多认同在能预见的几年内，过往十年左右高速疯狂的收藏风该是结束了。当代艺术底价已经大幅收缩。那么，下一步的艺术品市场曙光何在？艺术收藏春风何时乍起？

    从根本上，有实力的画廊一直还在或能够以各种方式努力维护其画家的核心市值，同时也极力避免自身的倒闭。对拥有历史上著名作品如安迪·沃霍尔等作品的画廊，则继续依仗现有的市场情势，努力售出好价钱，抑或干脆就待价而沽。

    而比较现实的另一种说法是希望和危机并存。希望说是根据去年年根在一片市场阴霾下，索斯比仍能把沃霍尔著名的“200一美钞”拍出让人惊羡曙光的四千三百八十万美金的理想价。这曾经让很多人似乎看到了搜寻下一个辉煌的影子的希望。而同一例子似乎又能解释危机说，即那场拍卖不过是两个电话买家在两千万和四千万之间拉锯，完全没有形成市场的竞争气势。但无论如何，最终四千三百多万的成交价无论从任何意义上说都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数字。

    与此同时，行里的人还提醒那些真正的收藏家，要真想拥有如杰夫·孔斯(Jeff Koons)或毛利齐奥·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的优秀作品，倒是任何时候都不会是错误选择。所以如果看到好价钱，最好是尽快出手。心有定力忠实于作品的艺术质量，不被短期摇摆不定的价格假象迷惑了双眼，才是收藏者寻觅好作品的绝佳准则。

    更有艺术评论家犀利讥讽地点明：如果你的客厅或卧室看起来像2007年左右，索斯比或克里斯蒂拍卖行最亮眼作品的展示厅；你恐怕应该感到针刺芒背般的虚俗无聊才是。而2010年的艺术品新篇章，则是被多数喜爱艺术的人们所认同且改弦更张后的品位。也就是那些大而浮华的流行艺术终该结束其使命，而真正持久弥香的艺术收藏则会转向更个人化和私密性的低调风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