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雕塑要讲究“惊奇感”

    日前，听中国科学院院士王迅讲演，说起2006年德国世界杯时，爱因斯坦相对论公式被制成一个城雕，在德国城市显眼的地方坐落。几年后，上海广灵四路一居民楼沿街墙上出现设计新颖的图案文字，细细一看，也是爱因斯坦相对论公式。

    数学、物理公式，是用数字和符号表达的计算公理，一般说来抽象而枯燥。然而物理学界认为，爱因斯坦的这个“E=mc^2”公式，有一种特殊的科学之美。
    
    雕塑是一种造型艺术，是人理想的物化。黑格尔说：“一般来说，雕刻所抓住的是一种惊奇感，就是精神把自己灌注到完全物质性的材料里去，就这种外在材料造成一种形状，使自己从这种形状里看出自己就摆在面前，认出这种形状就是符合自己内在生活的形象所感受的惊奇感。”城雕，是城市的公共品，它与城市纪念碑、地标、符徽、建筑装饰灯，属于艺术含量较高的作品，其他街具装置，如路灯、路标、路钟、广告廊、卫生箱、草坪等，都透露和展示着这个城市的文化品位。如今，我国大部分城市进入小康社会阶段，上海的人均GDP已经超过一万美元，我们的城市是该到讲究文化含量的时候了。
    
    改革开放以后，我国的城市建筑有了极大的发展。由于我们邀请国际一流的建筑设计师参与设计，从北京的“巨蛋”（国家大剧院）、鸟巢、水立方，到上海的塔形金茂大厦、上海大剧院、两个地球的国际会议中心等，留下了既有城市现代气息，又有“中国元素”的“凝固的音乐”。这些建筑，有点审美的“惊奇感”。
    
    我们城市街头各式各样的城市雕塑，相较于发达国家、尤其是欧洲国家设计者设计的城市雕塑，就明显缺少文化内涵的吸收和展示。笔者去过汉堡、鹿特丹的议会厅，印象深刻的是一组组优美的壁画或浮雕，介绍者可以自信地依据画面，讲出一个个关于城市建设历史的故事来。可我们这里的公共建筑却总感觉缺乏点“故事”，缺乏文化、历史的含量。
    
    近年来，上海市政府每年拿出市政建设投资的1%，作为雕塑建设经费，现在，上海每年有几十件新雕塑会竖立城市街头，市民也逐步见到城市的雕塑、壁画、浮雕的进步。只说爱因斯坦这位科学巨匠，就与上海有着不解情缘。他曾两次访问上海，并发表了关于相对论的演讲。去年，由青铜铸造，高2.8米，净重约2吨的爱因斯坦雕塑头像在上海落成，集中体现他聪明的大脑和慧黠的目光；广灵四路上音乐符号般的相对论公式，也被艺术性地表达在公众面前。笔者观察，类似广灵四路的这种构思还属于少数，愿城市的规划者、设计者、建设者多点文化、科学、历史修养和思考，在城市大规模发展中，要讲究一点文化的“惊奇感”，留下更多文化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