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春拍发出艺术市场止跌信号吗

    伦敦春拍取得了1.44亿英镑的总成交额，比去年同期减少了六成多，好于减少八成的预估。英镑贬值和拍卖行下调估价，是伦敦春拍顺利进行的原因，但现在尚不能断言艺术市场已经转好

    当地时间2月6日结束的伦敦春拍，并没有因为大雪封城而有所失色。这是今年艺术市场的第一次大规模集中拍卖，也是市场遭遇重创后所面对的第一次考验。可想而知，会有多少神经紧张的收藏家及“业内人士”，冒着大雪来到苏富比和佳士得的拍卖会现场，等待一张“判决书”。

    好在这次的“判决结果”并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糟糕。两家公司的六场印象派、现代艺术及当代艺术拍卖会，共取得了1.44亿英镑的总成交额，相较去年同期的3.75亿英镑减少了六成多，但比预估的减少八成好了许多。这对于心灰意冷的拍卖行和画廊来说，也算是不小的安慰了。

　　去年秋拍遭遇滑铁卢后，两大拍卖行都下了一番苦心重新制定战略。今年的伦敦春拍，无论是拍品数量还是估价都明显比过去缩减了很多。有些专场的总估价，还不及去年一件作品的成交价。如今看来，这种战略不仅在成交率上挽回了颓势，一些作品的成交价格甚至超乎了拍卖行的想象。

　　其中，苏富比印象派和现代艺术专场中推出的一件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的雕塑《小芭蕾舞者》（Petite danseuse de quatorze ans）以1325.7万英镑的高价成交，创下该艺术家的个人作品拍卖纪录。而同场的另一件胡安·米罗（Joan Miro）的里程碑式作品《夜晚的女人和鸟》（Femmes et Oiseaux dans la Nuit）也以高出估价一倍的200万英镑成交。

　　“现在我们的心情比上周好多了。”伦敦艺术品经理人詹姆斯·伦戴尔（James Roundell）说，“当时大家都以为这次拍卖不会好。如今的结果，给市场带来了利好消息。”

　　此次苏富比的印象派和现代艺术专场共推出了29件拍品，其中22件顺利成交，成交率达到75.9%。而紧随其后开拍的佳士得印象派夜场，成交情况则更好。47件拍品，仅8件流拍，总成交额达6343万英镑。不过其封面拍品——莫奈1876年为其妻子卡米尔所画的肖像画《草原上》（Dans la Prairie），并没有达到1500万英镑的估价，而仅以1124万英镑成交。这也显示出市场重心正渐渐从经典的印象派作品转向现代艺术。

　　虽然从这场春拍看来，艺术市场的骇人跌势已经有所减弱，不过拍卖会上仍能找到金融海啸带来的阴影。据称，玖熙女鞋（Nine West）老板杰罗姆·费希尔（Jerome Fisher）最近深受麦道夫骗局的牵连，损失惨重。此次苏富比的拍卖场上，出现了他所收藏的一幅埃德加·德加的大型水彩画，估价350万到450万英镑。不过或许是费希尔时运不佳，最后这件作品竟无人应价，黯然流拍。

　　同样倒霉的还有佳士得。在去年2月的拍卖会上，有位“欧洲私人麦家”一举拍下了5件作品，其中包括当时作为拍卖图录封面出现的重要作品——阿历克谢·冯·亚夫伦斯基(Alexej von Jawlensky)的《系红蝴蝶结的女孩》（Madchen mit roter Schliefe）。但是由于这位买家没能如约付款，这5件作品今年又回到了拍卖场上。如此一来，委托方的损失不小。去年这幅《系红蝴蝶结的女孩》成交价高达290万英镑，但今年它仅以190万英镑落槌。同样，另一幅康定斯基（Kandinsky）的水彩画今年以43.3万英镑成交，比去年的成交价少了三成，而其他三件作品也都以降价出售告终。

    业内人士分析，两场拍卖之所以能够进行得如此顺利，是受到英镑贬值影响。比如埃德加·德加那件破纪录的雕塑《小芭蕾舞者》，原为英国富商约翰·米德捷斯基（Sir John Madejski）所藏。他在2004年购得此作时，仅花了500万英镑。这一次，却以高出一倍的价格出手，这很有可能是托福于那位日本买主，强劲的日元带给了他充足的底气。

　　佳士得专家托马斯·赛多克斯（Thomas Seydoux）也承认：“英镑下跌对我们来说非常非常有帮助。”他同时指出，今年佳士得将估价下调了30%~40%，对稳定市场也颇有成效。

　　但这是否意味着市场将就此止跌，没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这场拍卖再次说明，只要你有好的、新鲜的作品，并且能给出合理的价格，市场就会接受。”艺术市场顾问乔格·柏兹（Jorg Michael Bertz）说，“但这仍然只是过渡时期，市场前景如何，我们也没有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