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美术馆中的吴冠中作品
上海博物馆中的陈洪绶作品
上海美术馆中的向京雕塑作品
春节期间,人民广场一带有三大口碑不错的艺术展可供参观——上海博物馆展出的《南陈北崔书画特展》以两位明代画家的存世精品为重头戏,人民公园内的MoCA当代艺术馆的《左手右手——当代艺术中的伴侣》展出了15对当前表现活跃的艺术家夫妇作品,而上海美术馆的《吴冠中捐赠作品展》则将画家一生的创作轨迹进行了系统梳理。本周末,为期两个多月“南陈北崔”展即将结束,到本月中,“吴冠中展”和“左手右手”展也都将分别落幕。
上海美术馆
空间小 秩序很重要
从大年三十到年初六,上海美术馆的参观人数共有12000人左右,七天假期的日平均参观人数在1700人左右,比平时2000人左右的流量稍显下降;拿着电子导览器看画实在是件吃力而尴尬的事,人们在画作前停留,跟随缓慢而均匀的讲解,思绪被文字搅扰,视觉快感荡然无存。绘画不可困于有限的文字,但也希望能有注释穿针引线。上海美术馆正在展出的《我负丹青——吴冠中捐赠作品展》,160件作品涵盖了吴老从1950年代至今的各个重要创作阶段。
在展厅中穿梭是件费力的事,因为作品太多,观赏次序成了一个大问题,格子式的空间免不了要走些回头路。油画、版画作品被放置在一楼,暗红色与灰色的幕墙以及厚重的金属画框,让人想到的是前不久重量级的19世纪欧洲绘画展的布展方式。往日常因空间狭小而与整个布局格格不入的P层在此次展览中倒动了一番脑筋,1970年代中期后的15幅钢笔素描正好将一楼与二楼进行了过渡,二楼展出的全是尺幅巨大的水墨作品,用的是简单的白色幕墙。展览前言尺幅巨大醒目,将空间隔开,但美术馆的展馆还是太小了些,即使作品清雅却仍有拥塞之感。因为老人与小孩可以免票,他们成了参观主体之一,保安、管理人员四处散落,但在参观之中,仍有年轻人偷偷拍照,指指点点,甚至有一位大爷将手指戳到了画布上以探其质地,让管理人员战战兢兢,也让其他观者汗颜。
上海博物馆
请排队,请安检
即使在公交车上,你也能看到各种展览的广告。然而,博物馆的《南陈北崔》却不需要。明代画家陈洪绶、崔子忠在绘画史上的重要地位摆在那里,更何况,免费开放的包容姿态已使客流量在节假日达到了饱和。而春节期间的来沪旅游团队也将博物馆作为免费的景点之一。然而,博物馆的爆满喜忧参半。
巨大的客流量给管理带来了问题。为了限制馆内的人数,进馆的人群排起了长队。与以往不同的是,入口设置了一道安检门,其级别与机场安检无异:物品透视检查,过安检门,携带的饮料需要喝掉。
博物馆大厅嘈杂如火车站,咨询处的展览简介几乎处于“断货”状态。新展《南陈北崔》被放在二楼的展厅,由于标志不明显,电梯口的保安成了临时导览员。兴奋的小孩穿梭于四层楼的各个展厅,楼梯则成为人们休息的长凳,在洗手间门口排队的参观者面露难色。
也许是古画的静穆令人倍感舒适,才使展厅内部的氛围安静了许多。
当代艺术馆
年轻人的闲散空间
与上海美术馆相比,隐蔽于人民公园的MoCA上海当代艺术馆并不显眼,60多件由夫妻艺术家创作的绘画、雕塑、综合材料、装置、摄影、录像作品将展馆装点得先锋而另类。来此观展的多是年轻的艺术青年或大学生,这里没有禁止摄影的标志,向京的巨大雕塑前总有人架起相机,每个看展的人都会在展览中央的棉质“公园”里嬉戏一番。陈小丹的“骨头”作品、陆蓉之的《横贯公路长卷》都让年轻的观者发出惊讶和赞叹。
20的票价并不便宜,学生也无法享受5元的优惠价格,但在展厅的边角和顶层,咖啡和美食倒也吸引了不少人的闲谈和休憩。和窗外绿荫环绕的公园相比,看展和休闲并无二致。
题外话
小展览的尴尬
在节假日观展渐渐成为大众文化消费方式之一的今天,美术馆、博物馆、艺术馆这些本该属于大众的公共城市空间,却同时出现了无法应对的拥挤和不可避免的萧条这两种相反的状况。在上海博物馆和上海美术馆因免费和节假日等特殊原因出现展厅拥堵的同时,更多的小型展览则面临着门可罗雀的尴尬。
谁也不会想到,在安福路上的西班牙驻上海总领馆里也会有展览举行,况且它的外墙广告类似于南京路上的某个时尚商铺的招贴画。即使是在春节放假期间,即使免费开放,像《诗意——切玛·玛多斯》这样的摄影展览也几乎无人问津。展厅内的作品全是黑白风格,摄影师将生活用品进行了巧妙的组合,比如将梯子斜靠在镜子前达到视觉错位的效果、将两只鞋子的鞋带互相穿引组合连在一起,它们巧妙、新奇,其间的创意多少值得一看,更何况,它又位于这样一个很多市民都会天天路过的地段。但可惜的是,在开幕式的昙花一现之后,展厅里变得空无一人,作品如同被弃置的家具被搁置在几十平方米的空间之内,这也是一些小型个展常常需要面对的尴尬。像这样的展览往往会持续一个多月,而每天的参观人数只能以个位计算。
事实上,在上海,由画廊、艺术馆举行的小型展览多如牛毛,但普通市民几乎对此视而不见。在拥挤的城市能找到一方宁静的展厅独自细细观看当然是好事,但在享受这一“奢侈”的同时,又为展览方感到惋惜,展览无人看,它所能发挥的教育意义就为零,越没有艺术教育,就越没人看展览。要跳出这个恶性循环尚需假以时日,公众对艺术的认知和接近是一个渐近的过程,必须依赖持续的公共艺术教育,它不光要具备广泛的规模,即从普通人群入手进行艺术教育,也需要一个积累的过程,即从全民基础教育时期就开始进行良好的美育。
发表评论
请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