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扇面 陈达(现代)
▲罗汉 杨玉璇(清代)
花鸟薄意 林清卿(清末民初)
两年前的两件事,对眼下的寿山石热起到了不小的推动作用。2006年6月10日,中国第一个“文化遗产日”,国务院公布了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寿山石雕被列入其中。8天后,央视10套《探索发现》栏目每晚黄金时间连续播出六集电视纪录片《中国寿山石》,这也是第一部以非商业角度拍摄的关于寿山石的专题片。从此,在无数人的脑海中,寿山石从一个词汇变成了一个鲜活而充满神秘感的形象。
寿山石雕被列入“非遗”名录,可谓实至名归。对于非物质文化,人们往往把关注点集中于艺人师徒间口传心授的技艺传承。然而,对于寿山石雕这样一个特殊的文化现象来说,雕刻并非其全部,仅仅将其定位为一种民间技艺显然有失褊狭。实际上,寿山石雕是一个复杂的载体,从它身上可以折射出中国文化和历史的许多信息,诸如对自然美的发现,在工艺演进过程中文人的介入和引导,由赏石把玩发展而来的审美游戏以及由此产生的高级微妙的品鉴趣味等等。更重要的是,寿山石作为一种印材,与篆刻及书画艺术之间存在密不可分的关联。所以,不论从收藏的角度,还是从传统艺术保护与发扬的角度,对寿山石雕进行文化上的返本溯源,都是很有意义的。
天工灵秀之发现
历代吟诵寿山石的诗词层出不穷,清人查慎行的“天谴瑰宝生闽中”,可能是被人引用最多的名句之一。
黄宾虹先生在《古印概论》中说道:“寿山石发明于元明之间。最初寺僧见其石有五色、晶莹如玉,琢为牟尼珠串,云游四方,好事者以其可锓可刻,用以制印。”
这些所谓的“好事者”,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一个文人和书画家的群体。他们与寿山、青田等“花乳石”的“惊鸿一瞥”,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机缘,篆刻艺术由此再获生机,进入“石章时代”,波澜壮阔异彩纷呈的明清流派印也由此产生。所以,寿山石的本质,是一种印材。寿山石雕发轫于制钮,它的本质,是一种服务于文人、为文人所欣赏、乃至文人参与其中的“文人化”的艺术。
寿山石除了柔而易攻、通灵润泽之外,变幻莫测的色彩与纹理,更是其魅力之所在。
苏轼在《答李端叔书》中说,“木有瘿,石有晕,犀有通,以取妍于人,皆物之病也”。然而,“物之病”却能“取妍于人”,让欣赏者“以之为美”,这种美的根源不在“物”,而在于“人”,在于一双审美的眼睛。寿山石的真正发现者是文人,这句话应该是站得住脚的。对于寿山石的天工灵秀、自然之美,金石书画家潘主兰先生曾评价道:“如斯尤物,迥非笔墨能尽其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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