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浩然:我通常不喜欢用收藏家这个字。我很不喜欢用收藏家。从艺术的角度来看,通常希望我是艺术爱好者,这方面我还在学习阶段。因为两年半前才搬回香港,开始对亚洲地区艺术有一些感兴趣,刚开始学习,所以是艺术爱好者。但是我同时从事律师工作,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两方面都有。
主持人:焦兴涛那么您的具体身份是什么?
焦兴涛:如果仇浩然说自己是美术爱好者,我就是美术工作者。我在四川美术学院的身份是科研处副处长,负责一部分交流工作,包括罗中立奖学金工作也在我负责范围之内,既有行政东西在里面,同时也是一个雕塑系教师。作为艺术家在艺术上有一些探索,第一位肯定是教师,第二位是对学校工作进行推动的人,第三才是艺术家。
主持人:我想仇浩然我们进入艺术圈的视线主要因为2006年赞助了罗中立奖学金。我想您作为一个律师,律师跟艺术赞助好像关系比较远,尤其作为美国和香港的律师,赞助这样的纯艺术,当时是如何产生这样的想法的?
仇浩然:做罗中立奖学金之前,我当时到重庆的时候其实是赞助一个学校。当时我在美国的时候,一直就想刚回到香港应该为中国做点事,因为在美国也做了艺术赞助企划案这方面的事情。我想回到祖国做点事,当时我就跟香港其中一个银行家谈过,他就把我介绍到中国的妇联,当时我跟中国的妇联联系之后,他们把我推荐到重庆妇联。第一次到重庆的时候,就是到大足县建学校。因为我对艺术有一点感兴趣,他们介绍我到川美那面看看。第一次到川美见到很多艺术家,探讨期间谈到关于赞助年轻艺术家的工作,钟飙就跟我讲以前有一个罗中立奖学金方面的工作,给我看了罗中立奖学金画册之类的,看后我决定把这个事接下来做,因为我知道当时这个事做下来之后由于经济方面的问题停下来,所以我就继续做。
主持人:我想顺便展示一下,这个是2006年罗中立奖学金汇集的画册,非常感谢焦兴涛送给我这本集体签名的书,非常棒。(展示中)你刚刚也提到在国外也接触了艺术赞助的事情,你在海外生活很多年了,觉得西方艺术赞助是怎样一个运行体系?
仇浩然:西方的艺术赞助是因为西方艺术的发展,我对文化的发展也是有一定的兴趣,同时外国法律体制上面,基金已经有很多年的历史了。有这样的体制可以鼓励艺术文化事业的发展。当我做罗中立奖学金,和其他奖学金,我希望把这方面的感觉带到中国里面。而从我的角度来看,是用同样的运作方法,把西方的运作方法放在罗中立奖学金运作上面,包括评选的方法,都是我在外国学的这一套拿来做的。
主持人:这种方式在国内会不会遇到一些困难和阻力?
仇浩然:初始做的时候有一点点,因为都是从体制这方面,有一点不协调。但是中国有最好一面,就是他们改变很快。从去年到现在罗中立奖学金已经协调很好,得到台湾各个学院的关注,我对这方面非常有信心。
主持人:我觉得您普通话说得非常好。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习国语的?
仇浩然:大约是两年半前,当时在北大建了一个北大法学院奖学金,受到那面的邀请要讲课,当时想太惨了,一定要把普通话讲好。当时要我去谈中美贸易关系,所以是当时逼出来的普通话。
主持人:我感觉你的普通话比我说的好,你是香港普通话,我是海南普通话。
仇浩然:所以可以交流,都是南方的口音。(笑)
主持人:资料当中提到您的祖父是仇焱之,我们知道仇焱之是国际很有影响的大收藏家,包括你的堂兄(弟)也是香港苏富比的瓷器专家,你当时有没有考虑从事艺术领域这些?
仇浩然:当时没有,从我角度考虑也是一个学术的研究。当时和Freer Gallery馆长学古铜,同时也和Jan Stuart学了中国画的研究。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艺术爱好,律师还是我的正业。刚才也提到我的祖父仇焱之,还有我的堂弟,因为他们在陶瓷这方面的贡献已经蛮大了,所以我希望在中国当代艺术我可以做一点点我可以尽力做到的工作。同时也想到陶瓷还是一些老人家的玩意,所以我觉得当代艺术是我比较适合的工作。
主持人:对于当代艺术我们理解比较多的是在油画这块,这边你介入以后,为什么会向别的领域发展?会不会模糊了罗中立他本人的色彩?
仇浩然:对我来说没有。罗院长除了是一个艺术家之外,罗院长更重要是一个教育家,在教育这方面的贡献。罗中立奖学金对我来说是文化教育这方面的奖学金,不是画廊选人的平台,是一个培养新的人才,给学生一个展览的机会。我的角度来看是一个文化的推动,把他局限于油画太小了,中国艺术的发展,中国的文化的发展,除了油画还有雕塑,包括中国画,水墨画,完全包括在里面,是一个真正文化奖学金推动要做的事。因为在运作方面有一定难度,我希望在两三年之后,也可包含新媒体这方面。
主持人:罗中立这个人名只是作为一个符号?
仇浩然:也可以这样子说。罗中立奖学金从我的角度来看,从一个美学历史角度来看,罗中立画的画是跨时代的作品,同时把这幅画放在现在,同时跟现在当代所谓好的艺术家放在一起,还是有一定的感觉。跨时代,跨历史的有影响力的艺术家不多。罗院长除了是艺术家之外,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里面也做到一个艺术家应该贡献出来的功绩,他是一个教育家,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艺术家不可能只是当艺术家,罗院长做到了这方面。
主持人:您还记得最初见到罗中立《父亲》这幅画是在什么时候?
仇浩然:也是在两年前接触罗中立奖学金的时候,当时做了很多工作,研究中国艺术史之类,两年之后还是在学习。
主持人:我们知道从今年开始罗中立奖学金开始面向大中华区,包括台湾,香港地区,焦兴涛可不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现在的一些具体情况?
焦兴涛:其实它的拓展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仇浩然开拓精神,或者有那种文化使命感。他觉得中华文化本身是一个大的概念,然后他本身的那种背景,还有他的一些方便,来往于台湾,和大陆,包括香港之间。他真正在这个事情上起到非常重要的穿针引线的作用。其实前期已经通过仇浩然的牵线做了一个很好合作项目,非常好的项目,应该在6月的时候7月初的时候《典藏》杂志出资赞助的,五名台湾学生在川美,和川美的学生一起共同创作,四周时间相互交流,互相的那种学习的情况下,拿出很多作品。这个阶段已经很完美结束。前段时间得到一个台湾学生的电话,询问奖学金的事情。同时展览的作品也在今年奖学金的时候同时展览,因此这个概念是更大一个中华文化的概念,现在还是在台湾的推广,在香港的推广,都是反响很好的。尤其一些小的差距,未来更好的推广一些文化,实际上包括我们前期,去年做的奖学金一些实施办法,做了一些很微妙的调整和改动,为了获得一种文化上的共识,而不仅仅局限于传统化习惯的方式。这些都是蛮有意思的东西。另外其实我可以接着话题,刚才仇浩然几个话题还是很有意思,一个就是刚刚提到关于奖学金,从油画,然后到现在水墨画,艺术门类都基本包括进去了,都是一个新的方式,前期93年到99年的时候其实是油画的方式,这个有历史的原因,也有阶段的局限,这不是我们讨论的事。今天走到这一步,奖学金这么多艺术门类综合考察和评选,其实也是历史的必然。他刚刚提到多媒体的方式,也是在奖学金的考虑范围之内的。但是我觉得有一个东西很重要,做一件事情肯定有一个阶段性,五年要把这个目标做好,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是很重要的。至于新媒体,新艺术,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但他需要更多学术资源的准备,展览经验的准备,评选方式的准备,这种准备要足够的情况下才能真正做好,这是一种声音。另外有时候换一个角度看,一定会做一件事情,但是可能中国当代艺术不仅仅只有一个罗中立奖学金,那么他做好这一块其实就是很棒的事情,不能要求他做到所有的,其实也许有更好的学院也好,或者更好学术准备的地方做这个事情更好的。中国很需要奖学金推动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构成合力的发展。
仇浩然:从文化推动角度来看,我觉得中国当代文化的发展,除了艺术奖学金之外,还有其他的。包括中央美术学院的“青年批评家奖”。罗中立奖学金其实是我对中国文化推崇的一个方案,将来我非常希望中央美术学院和罗中立奖学金互动,然后把中国文化艺术发展往前再推一步,还有将来对新媒体,中国水墨画的发展,也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水墨画是中国人的特性,包括台湾,亚洲,所以水墨画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不可能因为油画挂在家里好看,一直拼命推崇油画,我们不可以忘本,我们中国人的艺术发展和外国人有非常不同的水墨画,将来应也把这方面做好,才是我对中国文化,亚洲文化发展推动的一个见证。
主持人:像水墨画现代化,确实也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我想我们刚刚说罗中立奖学金,毕竟是以个人名义命名的奖学金,可能受到各种各样评奖规则,原先在国内院校,现在拓展到大中华,还有台湾,香港,会更加复杂,那么现在是什么样的评比,评选方面怎么样?
仇浩然:以前罗中立奖学金运作方法其实由一些院长的推荐,就可以拿到奖学金,但是现在的评选方法已经改变了很多,这个是我一直坚持的。第一个坚持就是怎么去入围,学校推荐的可以到第二层,但是也可以自荐。从我的角度来看比较公平,因为有可能有些学院里面学生跟老师的关系,对学生艺术作品有一点意见,可能不会推荐,所以要自荐。第二个所有作品进来有一个编号,把所有的学院,所有的性别完全关掉,这样比较公平的,所以去年罗中立奖学金,很多当时的评委,猜不到当时获奖学生是男的,女的,完全猜不到,完全是你是13号,你是34号。第三个在评委方面,我坚持我不可以当评委,因为我只是一个律师。所以我不出现。我只是对评委里面有一个否决权,就是挑选评委。决定评审团之后,对评委一定要尊重,对他们一定要信任,所有事情交给评委去做。还有评委的组合,去年有罗院长,陈丹青都是画家,美术家,Jane Debevoise是Guggenheim 前副馆长,带来外国看中国艺术的眼光,高名潞是艺术批评家,中间包含男的,女的,中国的,国外的,年纪比较高的,年轻比较轻的批评家皮力,而做了这样一个组合。当然也可以挑15个,20个评委,还有其他所谓的奖金运作方法,好像点名一样,我觉得没有必要,挑评委还是要精,一定要专注。今年有台湾艺术学院的加入,评委这方面也做了一些改进,罗中立奖学金现在和以前的考虑方法有很大的改变。
主持人:去年的时候,罗中立奖学金在香港佳士得拍卖名录上有宣传的页面,为什么把奖项放在很商业性的平台发布,你们是基于怎样的考虑?
仇浩然:很多人知道我对商业运作不感兴趣,第一个我不是开画廊,我是国际律师事务所合作人,不可能在后面开画廊,而且对所有画廊没有股份,什么都没有。但是同时间我现在考虑做的工作是为了推动学生,用什么更积极的方法推荐到更好的收藏家。当时跟佳士得交流的时候,也谈了很多不同的方案,佳士得给我一笔钱,给我出运费也可以,但当时跟张丁园探讨的时候,他给我一个很好的意见,张丁园说这个是学术的奖学金,不希望从商业角度去看,这样会把我们学术地位贬低,第二个不可以卖广告,而且佳士得从来没有在任何拍卖名录里面赞助什么奖学金。所以他们当时帮助的方法把我们的奖学金插页放在目录里面。当时探讨很久之后,决定用这样的方式去做。这样对罗中立奖学金,对这批年轻艺术家做到一定的辅助,也希望可以把奖学金的方案,中国第一个这样非盈利的更纯粹的奖学金推广到外国收藏家手里。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视,包括中英文的翻译也是我去做的。
主持人:其实学术跟市场不是对立关系,适当的保持一定距离,但是又有点联系是没有问题的。
仇浩然:对,这样方案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同时间假如一个艺术家为了商业去工作的话,就有一点的遗憾吧。当时我最喜欢一个英国诗人,T。S。 Eliot,他说当他写诗歌的时候如是为了生活,为了商业写诗歌的话,他的诗歌水平一定变低。所以假如艺术家永远从商业角度来看的话,对中国艺术,和中国文化将来的发展可能有一定的影响。
主持人:其实讲到赞助,我突然想到梵高,他一生中只卖出一幅作品,是他的弟弟买的,他弟弟实际上就是他的赞助人,他一生中非常贫困潦倒。
仇浩然:假如我现在不去做这个事,现在没有同样的人做这样的事,那么对中国的文化发展,将来的进步可能没有现在这么快。
主持人:你刚才提到中央美院“青年批评家奖”,我个人感觉比罗中立奖学金这个内涵又延伸了,它更关注整个批评界的层面,不限于学生。美术学院是什么想法?
仇浩然:有几个原因,第一个也是从大方向去谈,对于中国艺术和文化发展来说,不是一个美院可以做出来的,第二个从我回到香港之后,到国内有了一定的认识,很多美院中间没有太多的合作交流,所以我希望在不同美术学院里面做不同的奖学金,推广不同的事。去年罗中立奖学金在北京大学法学院做展览。这样的学院和学生之间合作非常重要,在中央美术学院做批评奖,当时也考虑到可能将来和传媒,北大中间也有一点交流和合作。假如没有对历史尊重的一批专家,怎么推动中国艺术?中国现在艺术名词都是挪用外国词汇,我们听着的还是外国收藏家一些语言。假如亚洲没有一个中国人发言权的话,怎可以谈中国当代艺术呢?我希望做批评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去推广中国人的审美眼光,中国人对当代艺术的一种看法,一定的词汇,方法,而把我们现在中国要说的话,说给外国的艺术圈去听。现在我们经济,艺术发展有一定的能力,假如现在不做的话,等将来谁帮我们做呢。所以才在中央美术学院得到很多老师的帮忙把这个事落实的。
主持人:我感觉目前批评界还是被大家病诟。究竟什么叫批评,批评分为两种,像焦兴涛本身你是学校里面的,可以理解为体制内的,相对的就是体制外的,可以说是主流,非主流,这块如何界定学术上的一些批评标准呢?比如我们做青年艺术家批评家奖,应该是学院内,还是学院外的,还是中间路线的,不知道二位能否谈一下这方面的话题?
焦兴涛:我来谈,只是个人的一个理解而已。毕竟这个奖项才刚刚开始,应该是他们考虑这个事情青年艺术家批评奖怎么运行,怎么样的标准,肯定有一个学术的标准,而且肯定有一个学术的话题,不是商业的话题,也不是市场的话题,如果有学术的话题在内,客观存在,而且一定是学术话题的话,其实至于说是体制内,体制外都不重要。而且当然不排除参与批评奖大部分是体制内的,因为很简单,当代艺术批评肯定建立在对美术史的认识之上的,没有美术史文本的基础东西的在那里的话,无法做根本的判断,对美术史系统的学习,和把握,在学院里面肯定要学习得多。本身话题如何,含金量如何,这块是非常重要的。
主持人:我觉得对目前中国批评界现状,您是一个什么样的看法?
仇浩然:我用另外一个方法来解释,首先说批评奖的评审方法,评审方法也是非常尊重评委的挑选。所以今年在评委考虑方面,包括很多不同美术学院有一定地位的艺术家在里面。包括北京大学,中央美院,川美等的一些老师,不同批评家的眼光,角度才可以做到一个批评的标准。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我和中央美术学院的合同有一个附件,对评审的文章格式做了一定的要求。挪用其他人的文章一定作废。我刚回香港的时候,对中国当代艺术做研究时,其实看了很多文章,但大部分根本没有写论文特别的格式。所以对于这方面,我觉得还是有一定共识之后才可以达到一定de批评标准,当然有一些批评文章是为大众媒体写的,中间可能有一些分别。现在从批评的角度来看,大众杂志里写的,不是好还是不好,总而言之和学术的杂志应有一定分别。。
焦兴涛:要通过学术的方式和途径,包括对这种文章的格式,注释的严格,引用的认真的态度。我们简单一点,每个人有自己的看法,中国的文章很难看到后面有多少注释,但是作为学术文章注释非常重要,有可能注释的长度超过文本的长度,这点看是不一样的。
主持人:我接触到一些批评家,我发现文章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讲到批评这块,我们知道焦兴涛前段时间不小心卷入小小的纠纷,王小箭老师与学生他的学生王文彬关于您的作品的一个论争,从我个人来讲,这是一个好事情,我对细节不是很了解,但是我觉得他体现的是美院的一个学生置疑权威的事情,这从侧面上反映了学院学术自由的气氛。
焦兴涛:这个事情本身对我来说,严格意义上和我无关,只是我的作品批评文章成了一个话题而已,引起了这个事情。但是我们暂且不提引起的大家争议如何,或者谁对谁错,或者谁风格高,风格低,因为王小箭老师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哪怕竞争到很激烈的时候,私下交流都是很好的,他非常喜欢这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这里是最真正民主的地方,对他个人来讲,可能在网上看到他的文章有一点非常争锋相对的东西,人有两个我,一个是局中的我,一个是跳出来的我,包括王南冥也是这样的,可能就在四川美院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且最后也是以挺好的方式结束这件事情。结果不是最重要的,更重要大家坦然的,没有身份的差别,只有问题,没有谁是学生,谁是老师,谁是前辈,谁是后辈,谁更有话语权,谁更没有话语权。而且同时借用网络这个平台,这个平台就是平等的平台,我觉得挺好的,个人角度觉得挺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主持人:他应该是快毕业了。
焦兴涛:应该还没有,现在三年级。
仇浩然:下次到川美,我也希望见见这个同学。
主持人:我听说这个事情好像跟你有点关系,不妨爆料一下。
焦兴涛:当时英文是他翻译的,当时我做文章画册的时候,艺术类那种文章要翻译成英文,翻得很好是非常不容易的,他可能是以中国式的方式。
仇浩然:对用了律师和艺术爱好者当翻译。
焦兴涛:其实就是文化的沟通。翻译是第一步,为什么有翻译家一说?还可以增加一个,不仅仅是一个艺术爱好者,还可以说是翻译家。
仇浩然:对,免费的翻译家。当时没有美术同盟论坛上的密码,没有这个注册号码,不然我也加入当时的文章了,而说说Matter Metamorphsis这个词是怎么出来的。
主持人:你在中央美院设立这样的奖项,对青年批评家有什么样的期望?
仇浩然:反正还是一个开始吧.从艺术市场来说,很多人把关注力放在画家和艺术家身上,没有关注到很多艺术批评家,当时有人跟我说以前批评家的稿费一包烟都买不到,假如没有人关注将来艺术批评家的话,而艺术后面没有艺术批评家的支撑的话,那就是空的。所以对我来说艺术批评,就是支撑艺术文化下面很重要的基础。我的期望就是有更多年轻的艺术批评家,对中国文化建立一个基础。
主持人:那么美术史究竟是批评家写的,还是艺术家写的?现在很多人认为很多艺术家走在批评家前面了。
仇浩然:从我个人角度来看,。毕加索做立体主义的时候,一定不会说我这个画是立体主义,或当时艺术画廊帮他提出来的方案。但是现在中国是反的。中国艺术家说我要变成表达主义的艺术家,我要画表达主义的画,其实这个应该是给艺术批评家来做的,应该给将来的人做这个筛选,将来的观众做一个评论。所以有可能艺术家应该是走在艺术批评家前面,而由批评家对艺术家筛选,把他分门别类。
主持人: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您做的应该是一个善事,更多是一种倡导吧,因为我知道在咱们国内像你这样做艺术赞助的,做得很纯粹的非常少。基本上没有见过。我想问一个问题,有没有要求获奖的学生收藏他的作品,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仇浩然:这个完全没有,我在很多杂志的访问,还有今天访问都会这样说,所有入围者作品,一件都不收都不要,包括罗中立的画册我都没有。
焦兴涛:是不是你不喜欢。(笑)
仇浩然:真的没有,因为我觉得假如我不是把它做得纯粹的话,这个事就会被其他人看低了。因为我看的是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教育,只要我把这个话题看得大的话,为何要这个小的利益。第二个,我可能比很多人幸运,因为我有很好的工作,国际律师事务所律师,我的工资应该够我用吧。(笑)还有我现在还是很年轻,还有很多年将来的支持我生活的机会,所以我觉得把几个奖学金做得成熟一点,将来得到的效果更好。
主持人:您做了一个表率,希望有更多的赞助人站出来。
焦兴涛: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雷锋了。
仇浩然:实际上把我个人说得太高了,其实不是,我现在是做我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刚才焦兴涛也说了,从一个时间的角度来看,每个时间可能有不同的人做不同的应该要做的事,现在中国艺术发展这么蓬勃。假如现在身为一个中国人不做这样的事,谁去做?一定要以中国人的语言,发表我们应该说的话,这个才是最重要的事。
焦兴涛:仇浩然经常用一个词,刚刚提到收集家,他认为跟收藏家是不一样的。可以自己解释一下。
仇浩然:收集家就是收集一些东西。作为一个好的收藏家,除了艺术领域爱好之外,也要对它有一定的理解,才可以说是一个收藏家,不然的话,只是收集一两张画的收集家而已。收集之后,说得更难听变成股票,所以现在当代艺术家,变成所谓收藏家手里的股票,拍卖每次拿10%的利益,跟其他大的股票公司有什么分别?有一对夫妇 Falk,他们收藏很好的明代的东西,也有小的官窑,但常常邀请不同的美术馆长,把玩这些东西。他家里的藏书,完全是学习的工作,收藏之后,又再回归给社会,他们捐了很多给美术馆。把收藏的东西再回馈给社会,对社会有贡献的,才是收藏家,放在仓库里面的不是收藏家,是收集家。
主持人:这个确实是收藏的真谛。
仇浩然:我记得当时香港读书的时候有一个老师帮我做补习的,当时我收集邮票,每次得一百分,补习老师送我一两个邮票,当时只是觉得好玩好看,后来我完全还给这个老师,因为只是收集邮票,不是收藏邮票,这个有一定区别。
主持人:这点跟陈丹青前段时间说的,“艺术繁荣跟艺术品拍卖繁荣不是一回事”,其实也是类似的。
仇浩然:对,看拍卖目录里面哪个好,跟买股票是一样的。假如这个市场成为泡沫之后,不可能说中国没有文化,或者说中国没有艺术了。所以我做这些事是为了将来,找一个支撑,将来假如艺术市场往后的话,中国还是有我们艺术地位,中国文化发言权,就是靠现在大家所做的工作把它支撑起来。
主持人:我们的时间也快到了,非常感谢二位能过来做访谈。我想在结束时我愿意朗读仇浩然的文章《敬畏艺术》中最后一段,我的普通话不好,希望不要见笑:“什么是艺术创造?也许,对于我来说,艺术创造就是小时候见祖父的感觉,也是第一次对罗院长的感受。突然之间,面前所见变大了、变威了、变严了,自己就变渺小了,在震栗的眼光中看到艺术创造的伟大。资助罗中立奖学金的目标是推助拥有创造精神的优秀青年艺术学生,希望他们能够在伟大的艺术理想前,充满敬畏和执着地去书写中国艺术发展史更新的一页。也借此缅怀祖父及他的人文理想,更期望能以此使我可以变得更加渺小,来祝愿中国新艺术变得更加伟大。”我觉得您这个思想非常伟大,好,感谢2位嘉宾的到来。同时也感谢网友的支持,谢谢大家。
仇浩然:谢谢!
焦兴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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