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广州市文化局、广州市美术家协会、广州雕塑院共同主办的一年一度的2007广州雕塑院新作展目前正在广州艺术博物院展览中。该展览展出了广州雕塑院年内雕塑家们的新“身体实践”作品50余件,其中的代表作包括俞畅的《取舍》、《归真》等。广州雕塑院今年有什么创作生态?雕塑家们的“身体实践”是否进一步“变形”?现在萦绕在雕塑家们脑袋中的“问题和思考”是什么?记者带着诸多感兴趣的疑问,专访了广州雕塑院院长俞畅。
雕塑家有两个“活”
被誉为雕塑的“中坚力量”的雕塑家俞畅有着对雕塑艺术传奇的追求经历,多年来也深潜着一种相当有意思的“雕塑学问”,在他的一些有关雕塑感言的片断中,我们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俞畅在“有感于广州雕塑院城雕新作集”中写道,城市雕塑是“看得见、摸得着、放得久的艺术”,它是历史长河片断中最好的记录者,也是其他文博手段难以企及的表现手段。历史上重大事件、著名人物、战争、灾难、文化现象的起源、社会发展的沿革、人民生活的变迁,都是以城雕的艺术形式记载下来的。”而“城雕”艺术,给当今中国新时期的中青年雕塑家提出了重要的课题,这个课题关乎当今雕塑家追求的“核心价值”和“未来生存行为方式,因此,俞畅认为雕塑家的手中有两个“活”要做,一个是“有感而发,做自己想做的作品,产生顺风顺水、流畅之作,这类作品往往被艺术家认为是最理想的作品”,另一个是“命题创作,艺术家必须参与社会的投标和竞争”,命题创作就极其复杂,做起来也非常别扭,与命题的甲方交手了几个回合之后,艺术家就变得没脾气了,这就是铁的定律,乙方就只能做孙子。”所以雕塑家既要会做自己个人的作品,更要会做社会上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城雕,两手都要硬,否则“雕塑这碗饭很难吃”。
是“基围虾”还是“硫酸池”
俞畅说,以前常常听到同行的自嘲,穗港澳这地方是“文化沙漠”,很多的文艺作品和艺术家都十分“俗气”;著名雕塑大师潘鹤说广东是文化“基围虾”,因为穗、港、澳饮食文化中有一道菜叫“基围虾”,这虾既非太平洋的“盐水虾”,也非珠江口的“淡水虾”,但味道特别鲜美;我说,穗港澳地区是文化“硫酸池”,即使是其他地方来的艺术家,不管有多么强悍,被丢进了“硫酸池”,很快就溶化为“一炉”。俞畅说,这个“硫酸池”还有一种特别的力量,“融合会有不同的理解,融合是一门艺术,是一种境界”。过去在艺术中提倡黑白分明、针锋相对、非此即彼,因而出现了“同父异母、千人一面”的现象;今天艺术界承担着创造性的独特使命,提倡“多元化的均衡”。我们恰恰不需要黑白对立,而是能够把不同的观点融合在一起,达到时间、空间和区域的统一。这里可以看到广东突显的这个“硫酸池”的独特作用力。
关于“雕塑是什么、雕塑家是什么”的问题,俞畅还生发了“杂货店的老板娘”的讨论。他说:“杂货店的老板娘,永远带着职业的笑容,然而每收一毛钱,心里却是冷冰冰的;长着丝瓜脸的艺术家,拿出的每一张一百元,却都是包含着泪水、血汗,是带着表情的一百元。”
广州应该再度聚集“城市雕塑”
俞畅对“城市雕塑”一块比较有感触,他认为首先城市雕塑是集体记忆,而雕塑家负责这种集体记忆的“传承”,他说:“以现代史为例,《广州起义纪念碑》是祖辈告诉我们,《解放纪念像》是由父辈告诉我们,而我们告诉未来的,或许是红领巾集体上学、公仔出铺的乐趣、上山下乡的磨炼和改革开放大潮中的得与失。”
城市雕塑其次还是“公共记忆”的路标,就像“路灯”一样,发挥着“公共设施”的功用。雕塑作为一个公共设施手段,是城市经济发展的“特种部队”(同时为第二产业——旅游业作贡献),也就是说,城市雕塑的建设与城市的道路、医院、学校一样,应有一个长远的规划和资源配置,依法而行,好让雕塑家有一个稳定的预期,从容有效地计划组织自己的创作。
俞畅说,提倡“个性城市雕塑是城市的表情”,他认为城市雕塑是城市表情,将不同历史时期人们的喜怒哀乐呈现在世人面前。对城市雕塑,远程目的是“文化积淀,培养原居民的本土文化归属和自豪感,使他们接受作品,并把作品认同为他们共同拥有的精神文明财产”,而直接效益是“打造城市形象品牌,促进旅游商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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