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反作用--五人作品展”21日在上海外滩三号沪申画廊开幕,参展艺术家:陈文波(北京) 绘画、耿建翌(杭州)影像装置、蒋志(北京)雕塑/装置、粱玥(上海)摄影、张辽原(杭州)装置、策展人:陈浩扬。
什么是“负”?这是一个被我们忽略的东西。如果我们在一个消费社会中的身份定位很大程度上由我们对有形商品的掌控能力所决定的话,那么,在一个公共场所展览艺术品意味着什么?展览是否仅仅只是一个市场的工具,增加艺术品被购买的可能,一种对暴发户们的戏弄?如何可以让展览艺术品的策略反映出我们对更广阔的社会和文化领域事物的合作关系?如果我们还坚持这么一个理想,认为当代艺术品能够为想象和批判性思考打开一个空间,那么有多少次我们考虑过,那些被我们在第一时间里就否定掉了的,其实是一些新的行动的基础?
“负反作用”考察了两代人之间的观念艺术的实践。当很多艺术家将他们的作品贴上标签,认定其在本质上是观念艺术的时候,对艺术进程导向的集中操控构成了抑制大众直接参与的缓冲器。当代艺术作品经常只是一个否定性的拒绝性的行为。实践者称他的观念和思考的过程已经在展览的作品中体现出来了,作品自己为自己说话,可是紧接着是一片沉默……我相信这样的一种否定/拒绝是一种退化。在这里,需要有一种对话,一个公共对话的沟通渠道。因此,展览的组织仍然是一种必要的实践,在一种相关的文本/地点中激发新的反作用。反作用是一种潜能,把我们一早丢弃的东西再次转换为精神食粮,一种难以预测但是产生真实变化的催化剂。
对从90年代晚期开始萌芽的中国当代艺术来说,一位艺术家的成功不仅由他追随有意思的概念的能力来决定,更重要的是他能够以多快的速度来实现他的观念。工作室里的艺术家们获得了越来越多的名声,越来越多的艺术家只是在一张画草图的桌子前工作,再将这些构思交给一堆助手去实现其作品。这导致了工作室只是一个商业行为的展示厅,而不再是之前的精力旺盛的实践和充满野心的作品诞生的神圣场所,不过很少有人会因为之前发生了什么而产生历史意识。很多中国当代艺术家都面临了双重的困境。一方面,中国迅速发展的经济造成了与过去的一个断裂,这要求着艺术家们去为自己找寻一个独立的身份。历史的健忘症在成功的艺术市场影响下再次出现了分支。总而言之,很少有艺术家还在质问艺术的内在意义,也不会关心如何将艺术呈现给公众。
选择这五位跨越了两代人的艺术家的原因是,以求发现会合所有的意图与意识的可能性。耿建翌(生于1962年),被认为是中国最早的观念艺术的实践者之一,在中国艺术界占据了一个独立的地位。现任中国美术学院(杭州)新媒体艺术系的教授。今年年初,他的影像装置作品在利物浦的泰特(Tate)美术馆展览。这次展出的“相互抵消那一段时间”,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同步影像装置,用了18台显示器。为了不干预到杭州某个足浴厅的日常生活轨迹,耿在一个私人空间中安置了六个闭路电视摄像机,记录对客人服务的过程。根据在六台显示器上显示的内容,他又写了一个剧本,让四位演员根据他的本子进行表演,然后显现在另外6台显示器上。通过打乱以时间为基准的媒介叙事结构,耿的作品很像电影《罗生门》,显示了一个确定的经历可以变得多么的任意。对耿来说,艺术品的制作是一次由我们的主观性的理解造成的开放的经历,而不能被置于价值的判断。当你被你所看到的东西而感动的时候,也是来源于某种根深蒂固的不确定性。
耿建翌作品
北京艺术家陈文波(生于1969年)的主题总是任意的,他相信观念艺术在本质上是“修正主义”。艺术家说:“观念艺术的原则之一是简单而直接的对材料的使用。不存在所谓的一个媒介的技术方面所带来的的前卫。我不相信这个。相反,我相信对世界和生活的新的理解。”他最出名的是挪用日常用品的摄影照片,然后在他的绘画里被用一种人造的光所描绘,电脑键盘,CD,高尔夫球场,陈批判了找们对幻想的欲望仅仅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在本次展览中关于标语的绘画,是企图将一个公众信息转变成一种陈词滥调的社会注释,将它的不能再运作的属性转变为一种反讽而美学的体验。
陈文波作品
对湖南出生的蒋志来说(1971年出生),肉体是解决我们社会暴力与堕落的地方。他早期的影像记录了一次可怕的变性手术(2005)。之后的一个系列的戏剧性摆拍的照片,《吸管人》(2003),例如描绘两个人在一片废墟之前通过共吸一根管子而连接到对方。另有一系列是在城市景观中,用城市中各种各样的霓虹灯构成了一条彩虹,暗指了一些生活在乌托邦中的虚假的承诺。在过去的一年中,蒋一直在尝试用硅胶制造一些东西。这次展出的作品材料是一种硅胶和红色羊毛丝制作的皮,一辆福特维多利亚皇冠车被撞了,车窗上有一个弹洞。通过超越了一个功能性的客体而进入到一个活的有机体中,蒋表现了外部环境对我们身体的永久性的袭击。只有当我们把生理学的原则运用到我们身边的事物的时候,我们才能开始意识到,绝对暴力就像一个永远不能完全自我愈合的伤口。
蒋志作品
青年艺术家张辽原(1980年出生)是一位新人,从中国美院毕业不久。经过政府的同意之后,他从杭州某繁忙的十字路口截取了一块1米×1米的水泥板。为了实施这个作品,与各方之间的谈判持续了几个月。挖掘及随后的对道路的修复工作总共花了不到24小时。在杭州的一个群展中,第一次被展览出来的时候几乎就是一个博物学的样本。这件作品在我们画廊中显示了一种永恒的品质。张质疑了我们存一个场所之内对一块十地所赋予价值的方式,是否也可以让其他任何可见的事物都获得同样的合法性。如果展览一块位于上海最贵的地段的普通土地,很多问题就会随之出现了。我们该如何将文化价值赋予某个其价值如此集中地被金钱所定义的物品呢?是否土地的出售价格等同于艺术的出售价格,那么它们的投资同报率又如何呢?
张辽原作品
粱玥的作品带有强烈的传记般的色彩,在第一时间打动了我。上海艺术家粱玥(1979年出生)写道:“我想这是我的想象,因为某些我注意了很久的图像,与我自己在那段时间的个人生活相关。很难描述,在一种令人眩晕的状态下,安静地听,持续地看,我所见到的所有人都成了符号……也许因为我的身体仍渴望着温暖,我想象中的影象,分离开去寻找着我的心。空气里的振动让我感到这个世界在就近的某个地方依然是真实的,但是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我什么都不能触摸到……”与在本次展览的另外四位艺术家形成鲜明的对比,她个人的微妙精细的照片充满了浓郁的人文主义色彩。用一个常规的35mm的相机拍摄,梁的带有讽刺意味的标题给我们对这些照片的阅读增加了一种不可预料的元素。一个可爱的猫被称为“小怪物”,一堆垃圾被称为昆虫,一张被旧处理了的照片像是在用魔法召唤一个家庭的历史,照片日期上错误造成了一种视幻觉。因为并不打算进入一系列快乐的突然事件之中,她的照片让我们的思绪即兴发挥。因为在画廊里被安放在了一个不同的地方,她的照片构成了一个破碎的叙事,而并非是对一个连贯的故事的添加。如果说创作艺术的目的是为了去尝试接近一种真理,那么,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与艺术的鸿沟之间架设一座桥梁,是它自身最为有效与充足的一个理由。展期:2007年7月21日-8月20日
粱玥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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