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泥人张”？

    2006年7月6号，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正在开庭审理一起知识产权的案子，期间法官宣布休庭十几分钟，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法庭突然炸开了锅。 　　法庭上这原被告两边都姓张，按老百姓的话说，五百年前可能还会是一家人，为什么会争得面红耳赤，互不相让？他们在争什么呢？就是这三个字——“泥人张”，这个字号说起来可不得了，那可是有历史有名气，响当当！有一部电视剧就是以“泥人张”第一代创始人为原型拍摄的。那么这两边又是因何而争呢？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既要求造型要生动，同时色彩表现要锦上添花，这是泥人张最根本的艺术传统。

　　原告张锠，祖籍天津，是“泥人张”的第四代传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教授，如今已经退休。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作为泥人张这个品牌本身，应该是他的唯一性，也可以讲叫专有性，他没有什么北京、天津之分，而中国仅仅应该有一个泥人张，就是源于天津的泥人张。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哪个法律说你天津泥人张就是真的，别人都是假泥人张。

北京“泥人张”第四代传人--张铁成

    他叫张铁成，北京人，他说他是北京“泥人张”的第四代传人，拥有北京泥人张博古陶艺厂和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两家公司，也正因为这样，他和两家公司同时被“泥人张”的后人告上了法庭。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我们也知道你是天津泥人张，你张锠是天津（泥人张）传人之一，我是北京泥人张，我也是父亲这么传承下来的，是不是，你不让我叫有什么道理。

　　北京泥人张？天津泥人张？俗话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张”字，可现在不仅出了两个“泥人张”，还有了北京天津之分。这是怎么回事？来听听天津、北京两家各自怎么说。 [JH:PAGE]
    “泥人张”传人张锠介绍，“泥人张”的故事世人皆知，开山鼻祖就是他的太爷爷——张明山，当年，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泥塑手艺，创出了“泥人张”的称号，距今已经有160多年的历史。在天津古文化街深处的这座幽静小院中，由“泥人张”后人创办的“泥人张美术馆”里，还收藏着张明山当年的成名之作。 　　张宇（天津泥人张美术馆馆长）：中国京剧最早的原始形态，第一次被记录下来，就是这件作品。这位演员叫余三胜，他到天津演出的时候，可以说是万人空巷，这个时候天津出现了很多以他为题材的泥塑、绘画，在市场出售，像现在的“追星族”一样。张明山看到那些作品之后，他就感觉不像，就研究自己的形象做了一尊余三胜，非常逼真非常写实，而这尊像在当时来讲受到了社会广泛的推崇，认为这是最真实的一件，最能反映这个京剧人物的精神状态、精神面貌和他特征的一件作品，所以一直流传到现在。“泥人张”这个雅号的传播，就由众多的京剧名家，随着他们在各地演出，和一些文人雅士，慢慢地传播开，在民间有了一定的声誉。

　　而随后，在几代传人的共同努力下，“泥人张” 的称号渐渐发展，最终形成了一个独特的民间艺术流派。

　　张宇（天津泥人张美术馆馆长）：发展出了自己在中国雕塑史上，前所未有的一个新的流派，一个新的形式，这个形式现在被习惯地叫做“泥人张”艺术，彩塑流派，或者“泥人张”流派。它的一个特点就说，第一是小型的架上雕塑，第二是写实的，写实的浪漫主义，是他创作的一个基本原则。第三点就是，他这个颜色是雅而不俗，艳而不俗，第四点，它是以家族传承，作为人才结构基础的一个传承形式。

　　历经朝代更迭，战乱频发，“泥人张”发展受到很大的限制。直到解放后，天津市政府先后投资两千多万，让“泥人张”的后代成立了天津泥人张彩塑工作室，安心出作品，带徒弟，使得“泥人张”这个民间艺术的奇葩得以传承、壮大。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泥人张可以讲是党和国家的关爱、支持、扶植，以及泥人张自己的家族传人，为泥人张艺术事业而努力，所以才使得泥人张这个金字招牌，传承至今，而且无限增辉，形成它的品牌的这个含金量。

　　张锠教授说，“泥人张”传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四代，如今第五代，第六代的后人也已经成长起来，担负着传承“泥人张”技艺的重任，开办的工作室也已不局限于天津一个地方，张锠的儿子也在北京开办了一家北京泥人张艺术开发有限责任公司，没想到出现了一个北京“泥人张”，而且也说是第四代传人。在张锠教授看来，这肯定是冒牌货，是想借助泥人张百年来形成的声誉，但北京的张铁成先生信誓旦旦地说，北京“泥人张”也有自己的历史。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我们不是石头里崩出来的，突然冒出来的。我也是父亲这么传承下来的。

　　张铁成说，其实并不仅仅天津有“泥人张”，一百多年前北京也出了个叫张延庆的手艺人，是北京土生土长的手工艺人，用特殊的泥土制作手工艺品高档蛐蛐罐因工艺精湛，口碑又好，被京城买家称为“泥人张”，而这位张延庆就是自己的太爷爷，到了张铁成这一代，已经传到第四代了。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我祖上呢，就是第一代真正搞这个泥陶制品的这个，叫张延庆，他那时候做一些陶人啊，陶盆啊，器皿之类的东西，就是比较有名气了。真正声望比较起来的是我爷爷那辈，叫张寿亭，他有他的作坊，做一些烟具啊，紫砂的。

　　记者：北京泥人张的这个称号，是谁给你们的？

张铁成：这是当时行里的人，业内人士那时候就叫泥人张，他不分那么清楚是不是。泥人张那个，北京宣武门那儿住一个泥人张老头，老爷子会捏泥人，这是老百姓，宣武区老百姓传的，是吧，当时业内人士传的就是在琉璃厂了，古玩界人士传了。

　　而制作仿古产品，也就是现在所说的高仿，是张铁成家族传承至今的看家手艺。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北京泥人张的特点就是泥陶，仿古制品，我们可以仿任何时代的东西，只要你有这个朝代，你有这个外观效果，我们都可以给你仿制出来，这个是在别人没法比拟的。

　　听上去都有历史渊源，都是世代传承。不过，对多数人来说，源自天津的“泥人张”的故事，显然流传得更广，更为大家所熟知。对于这点，张铁成并不否认，他说天津泥人张的历史，知名度以及张锠第四代传人的身份，他都认可，但这并不说明北京就不能有一个北京泥人张！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你天津泥人张是天津啊，我北京是北京啊，谁让他也姓张，我也姓张的，这没办法，这祖宗传下来的，我改不了。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我们认为明显的他是在假冒泥人张，伪造历史。假泥人张正是盗用了泥人张这个金字招牌获利。

　　2005年12月，张锠教授父子和北京泥人张艺术开发有限责任公司以侵犯名称权和不正当竞争为由，将张铁成先生，连同他开办的两家公司告上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请求法院判令张铁成和两家公司，不得再宣传张铁成系“北京泥人张”第四代传人，并不得以任何形式使用“泥人张”的专有名称；赔偿经济损失和诉讼支出共计113万元。

　　两个“泥人张”的官司打到了法庭，祖籍天津的“泥人张”传人张锠信心十足，拿出了精心准备的大量书证和物证，以证明“泥人张”字号的历史传承和影响，在证据中展示了“泥人张”从第一代开始，传至今日，每一代的代表作。

　　真的永远假不了，假的永远也真不了。 [JH:PAGE]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你既然号称道光年间，你拿出你历史的有关的权威性的史册记载，来说明你。好，既然你还说你是地方的知名的一个品牌，号称北京泥人张，那在北京地方志是不是有你的记载呢，没有。

　　张铁成：我没编造过历史，我们的资料是因为文化大革命给我们查抄了，给我们抄走了，我们是冤枉的。

　　庭审中张铁成当庭承交的证据逊色很多，他解释说这是由于历史原因，北京“泥人张”留下来的资料和作品微乎其微。

　　张铁成：把家里的东西，三大车给抄走了，资料、照片、证件，是吧，秘方是吧，还有一些书籍，现在是人已经没了，没法，不可考，不可考了已经。

　　但张铁成还是辗转取得了一份当年抄家时一位参与者的证言，证明抄家的事实，另一份是祖辈上同在琉璃厂经商的“集雅斋”的后人的证言，证明北京泥人张的历史存在。同时提交了1988年出版的《北京工商史话》和1989年出版的《创业之歌》等书作为证据，以说明北京“泥人张”是土生土长的品牌，但原告认为这些书籍的出版都在80年代末，是被告建厂之后，并不是原始历史资料，不能证明所谓北京泥人张的历史情况。

　　张铁成：咱们北京市不单是我们，所有的民间手艺人，包括风筝哈，玉器张，面人郎，是不是，还有一些景泰蓝的传人是不是，等等，他们在清代，在解放前都有历史记载吗，不会有的，是吧，先有的传承，后有的记载，不是先有的记载，后有的传承，这个论点是不对的。

　　这“泥人张”到底是一个还是两个，还真不是那么简单能判断的。在北京张铁成提供的证据中，还有一些1987年到2003年产品的获奖证书，张铁成觉得，光凭一百多年前的历史来断定“泥人张”的归属，自己很冤。因为这二十多年来，他为北京“泥人张”这几个字付出了太多。

　　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张铁成就成立了北京泥人张博古陶艺厂，最初是一个集体企业，后来改制为民营企业。二十多年来，张铁成一心要把这个企业发展壮大。

　　张铁成：我父亲临死的时候，这个泥人张传给你了，你好好把这个发展好了。我就得担当起这个责任来，我就得把北京泥人张给发扬光大，传下去，而且要进一步地去各方面给它提高，不能停留在原来的水平上，这才是我的职责，我这辈子来的职责。

　　张铁成说自己从卖旅游商品起家，一步步跑市场，将北京“泥人张”几代人积累的技艺不断发扬光大，企业规模渐渐扩大。在参加广交会，发现自己传承的仿古手艺很受国外消费者的青睐后，就成立了一家合资公司，专门向海外销售仿古工艺品，如今90%的产品是出口，逐渐在海外形成了品牌。尽管都叫“泥人张”，但两家的产品和市场是不一样的，不存在市场竞争。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我们北京的泥人张，和天津的泥人张，他有一个区别就在这儿，他的销售对象不同，欣赏这个东西的圈子的人不一样。差异在什么地方，一个是民俗产品，一个是仿古的产品，是属于高雅之堂的产品，属于上层玩的东西，那一件卖出去，过去都是几百现大洋，现在就是说几万，那民俗产品买一件，小孩谁买得起。    

北京“泥人张“作品

    在张铁成埋头做企业，把产品和“北京泥人张”的名号推销到海外的时候， “泥人张”传人张锠正在学校里专心教书育人，1997年张锠的儿子成立了北京泥人张艺术开发有限责任公司，名称与张铁成的公司三字之差。

　　张铁成：从那时候就是说咱们影响很大，在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提出来说，张铁成你这个，你这侵犯我的知名权了，没有，没有这个。

　　那么张铁成使用了二十多年的北京“泥人张”称号，张锠究竟知道不知道呢？

张锠承认，的的确确他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北京泥人张了，第一次见面是在秦皇岛。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有人讲说北京泥人张，在雁宾商场（音）进行展销。哎，怎么又出来一个泥人张呢？我听说以后，第二天然后就到那个商场，当时他搞这个展销，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个兵马阵，四周有几个牌子介绍他这个，同时还有一个溥杰给他题字。他说我认识就是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的李德立、张锠什么的，我们都很熟，就当着我的面说我们都很熟，当时还说了很多别的，最后我说不可以讲，我就是张锠，他弄了一个大红脸。 [JH:PAGE]
　　从秦皇岛回来后，张锠就写信给有关部门反映有关北京“泥人张”的情况。接下来的近十年里，张锠说他没再听到北京“泥人张”的消息。

　　张锠教授：那么多年没有他的一些反映，以为他是销声匿迹了。

　　但到了九十年代末张锠得知，北京“泥人张”一直在参加广交会，一直在销售产品。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这样我就感觉到很震惊，他是等于已经从国内向国外延伸了，所以正因为这样，涉及到泥人张的权益，和维护泥人张的公正性，我开始向有关部门进行反映，同时考虑法律的诉讼。

　　张锠开始收集证据，特别是1998年天津高级人民法院判定“泥人张”是知名彩塑艺术品专有名称，其所有权归张明山后代家族中从事彩塑创作人员与天津泥人张彩塑工作室共同享有，这给张锠吃了一颗定心丸。2005年，他将张铁成和张铁成经营的两家公司一起告上了法庭，坚决要求对方停止使用“泥人张”这个名称。在张铁成眼中，张锠的举动无疑是要对自己赶尽杀绝，而打官司的目的，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目的就是把我们搞垮，取而代之，这里头有一个争名夺利的问题吧，争名夺利的问题。他只不过是嫉妒，他只不过就是想独霸心里，我们就是天津泥人张，我们就不许别人叫。

　　张锠教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雕塑系 教授）：这个诉讼的目的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维权，为了维护我们老字号的名誉，而且也是为了维护我们民族的这个品牌。

　　张铁成：（北京泥人张艺术品有限公司 董事长）：咱们应该怎么共同提高，怎么把艺术往前推着发展，中国的传统艺术只有这样才能往前发展，不是互相你灭我，我灭你就能发展了，那是什么时代。

　　张锠说，作为“泥人张”的后人，证明“泥人张”这个名称的专有权归属、保护好这个名称的使用，是他的目标，而且不仅他一个人，在他身后整个家族和所有传人都会和他同舟共济。

天津“泥人张”作品

    张宇（天津泥人张美术馆馆长）：我们可以以数以万计的史料、史记，地方的，地方典志，地方史志来证明“泥人张”就是天津的张明山和他的子孙，从事这行业的子孙，“泥人张”的这个传承，是非常的清楚，脉络非常清晰，人物是非常的严谨的，这场历史是非常真实的，他不容得半点的之篡改和剽窃。

    泥人张，一个历经了百年沧桑的名称，在今天，在这个现代社会，遇到了一场法律的，同时也是市场的争夺，一个有着百年传承，丰富的历史资料；一个已经实际经营使用了二十年，结果会怎样呢？

　　2006年12月26日，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对本案做出一审判决：“泥人张”最初是指张明山，经过长期的使用，“泥人张”已经成为知名彩塑艺术品的特有名称。被告提供的证据对于所谓北京泥人张的记载和宣传均是1987年被告建厂后才发表，此前并无文字资料记载，相关的历史情况也无其他证据可佐证，所谓“北京泥人张”创始于张延庆、至今已传承四代的事实依据不足。三被告的行为是对“泥人张”名称专有权的侵犯。三被告从判决之日起停止关于“北京泥人张”及张铁成为“北京泥人张”第四代传人的宣传，立即停止使用带有“泥人张”文字的产品名称，企业名称等涉案侵权行为。鉴于三被告的发展与二十多年来自身的努力分不开，而且原告张锠等对三被告使用“北京泥人张”名称的情况早就知道，但直到二十年后，才行使诉讼，过于懈怠行使自己的权利，对原告提出的经济赔偿请求不予支持，被告赔偿原告诉讼合理支出一万元。

　　面对法院的一审判决，被告表示不服，已提起了上诉。他们表示将继续准备新的证据，本案目前仍在二审期中。

　　在这个案件的判决中，我们注意到法院对“泥人张”的认定是特有名称，而不是我们所熟悉的商标。如果拥有“泥人张”的注册商标，这个案件显然要简单的多，因为商标注册是目前最重要的保护知识产权手段之一。事实上，“泥人张”文字商标曾经在九十年代由天津泥人张彩塑工作室注册了，后来“泥人张”的后人与彩塑工作室发生纠纷，起诉到法院，法院判决天津泥人张彩塑工作室和“泥人张”从事彩塑创作的后人们共同享有“泥人张”的专有名称，彩塑工作室不得独自申请商标，判决由彩塑工作室自行申请撤销“泥人张”商标。而本案被告呢也曾经申请注册泥人张文字商标并通过初审，但在公示期间，本案的原告提出了异议，现在商标局对此还在审理之中。 [JH:PAGE]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为保护和推动老字号的发展，商务部从2005年实施了“振兴老字号工程”，启动了中华老字号认定工作，第一批认定430个企业和品牌为中华老字号，但“泥人张”的申请未获批准，原因就是纠纷不断，至今还未能完成商标注册，不符合条件。而今年商务部又将认定第二批中华老字号。

　　彭克泉（商务部商业改革发展司 处长）：你自己不保护，你没有一个保护意识，你还天天在打架，在解决纠纷的问题，一直在矛盾，你这个产品没法，只能自己市场中，在矛盾中消亡。

　　不过，彭处长也表示，明年，商务部将针对类似泥人张这样的历史遗留问题进行专项研究，绝不会把真正的老字号漏掉，此外，他还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彭克泉（商务部商业改革发展司 处长）：其实还有一个好的办法，你这个东西，你现在都是，那个中央企业就是整合、兼并、重组，发展壮大是世界同一种模式，中国的种特别是家族式企业，你如果想做强，做大，有影响，那么这一点意识都没有为什么你分都败，你合才能赢，最后都是共赢，我想解决合的问题会解决这个问题，你现在不是争的吗，他争的这些商标，我初步了解可能不准备，你是大家都有异议，你们把商标注下来，你合为一个一体，构建新的实体，我就是说，你先上集团公司，我就是大家你搞研发，专门搞研发，当然我们都做这个品牌。

　　就这个问题，我们专门采访了知识产权专家吴汉东教授。

　　吴汉东：（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校长 教授）实际上天津地界的（泥人张）能不能走一条互利共赢的这样一种知识产权的保护道路呢？我不妨建议，由行业协会进行协调，凡是生产泥人张的企业，有两种方法取得保护，像质检总局申请地理标志的保护，以地理名称加产品名称形成一个标志，如“金华火腿”；第二个办法，也可以由行业协会组织大家共同注册商标，“泥人张”这样一个产品形式，可以为古文化街的商家全部共同拥有，才能建立知识产权的共享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