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挤压出来的理想主义者风采

更新时间:2007-04-05 20:32:05 来源:本站原创 作者:张奇开 编辑:徐光夫 浏览量:5195

“艺术创作就是推翻你原来对于世界的认识,代之以可见的、文字的或音乐的流动瞬间。艺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批评方式。”

显然,这句话不能作为艺术的定义,但它却很准确地描述了当代艺术的重要特征。这是当代美国女性艺术家巴巴拉·克鲁格(Barbara Kruger)对艺术的理解。

真的我们的每一次艺术创作都必须承载推翻对原来世界的认识这样的重任吗?尽管我们做艺术不必这么辛苦,但为我们的视觉经验提供一种陌生的模式却是今天的艺术的必备条件。

信息时代,我们的视觉早就被无穷无尽的图像摧残得呆若木鸡,任何通企图想过它来引起的波动可能性都微乎其微。这就是今日艺术家面临的创意困境。

但是第一次看见徐光福的雕塑的确有一种触动。当然,我们获得的绝不是快感,也不是美感,而是近似于最初看见西班牙超现实主义画家萨尔瓦多·达利的《永恒的记忆·软表》时的那种生理上的不适和心理上惊惧。也许你回避不了对它继续往下揣摩,是什么因素在挑动你?其实就是那些制作得如此写实的人的面孔或身体的雕塑存在的严重生理缺陷。这就是徐光夫玩弄的花招!他先花很大的工夫把这些雕塑制作出来,然后再把某个局部挤压成平面,而被挤压的部分变形后像融化的金属般层层地堆积起来或是向下流淌,他用改变它们基本体积的方法来破坏观众既定的视觉习惯,给人造成一种精神的上爆炸性张力。

徐光福的作品之所以造成了挤压效果,是他为他的每一件作品都设置了一个几何性空间。通常,这个空间是艺术家在把雕塑材料堆砌在他要塑造的体积上时就预先设定的,但这个空间小于这件作品,作品被挤压就成必然。不过,应该提醒的是,徐光夫的空间是虚构的、不存在于我们的视线之内。他想象诸如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和泥塑《收租院》之类的经典艺术符号已经失去了应有的生命,被历史所限制,被批评所框定。大众就是这样在各个领域被形形色色已经僵化了的权力话语所诱导,使自己的判断力衍生出一个接一个的盲点,最终在丧失了反观力的同时又丧失了创造力,成为一个麻木不仁的社会机器。肯定,徐光夫理解,在他之前的艺术都被一种无形力量挤压至变形。这种变形无疑不是物质意义上的,而是象征性的藏匿于表象之下的暗形态之中,而他仅仅是把一般人看不见的现象用他“特异功能“般的眼睛看到后再用可视的形象复现出来罢了。

如果允许猜测,徐光夫通过他的作品是否想告知我们,文化的潜规则,一旦转化成权力,就会不断地让我们的生存秩序——审美的、道德的、真理的评价系统迟钝、磨损、异化,进而对我们由个人组合成的社会造成伤害?徐光福的作品功能肯定不仅仅只是想停留在视觉冲击的层面,它试图利用隐喻来提示,我们的文化观念需要深刻的沉思。

也许他就是力求在应验克鲁格所指称的“艺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批评方式。”这种充满理想主义风采的艺术观。

城市雕塑在今天中国几乎成了文化垃圾的代名词。也许出于多种原因,徐光夫和许多雕塑家一样,无法远离这些 “垃圾”。而他非但出于“污泥”而是置身“污泥”却图谋不染。这肯定只是徐光夫的自我限定与要求。很难评价在他染指的城市雕塑在实施过程中,他到底坚守了多少艺术的自由精神,不过,经常为自己的独立艺术见解而放声说话一定是他的性格特征。许多想用文化来贯穿自己人生的权力者们总是善意地把自己的审美观强加给我们的城市,实际上是强加给每一位在同一个天空下的都市生存者,我们受害于他们的审美态度。因此,如果如徐光夫之类的雕塑家们在插手城市雕塑这个废除不了的庞大事业时,能尽量固执于自己的艺术信念,不屈从和流俗于权力者不合适宜的声音,那将是我们视觉的幸运。

在世俗的意义上已经非常成功的徐光夫不满足于一般的评价标准,偏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成为架上艺术的另类,使人费解而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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