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瑞安的女兵马俑不是兵马俑

    玛瑞安[挪威雕塑家]的“我们都是兵马俑”展览在大山子的798艺术工厂开展。其实玛瑞安的雕塑是在西安兵马俑附近的农村制作完成的。后来在西安兵马俑博物馆附近出现了4尊1.8米高的“大肚子”女性秦俑展览，很是引人注目，玛瑞安就有了更大范围去做展览的心思。这次来京展览，之后又要去日本、英国、美国巡展。

    按照传媒的普遍认识认为，玛瑞安的兵马俑是“采用性别置换的方法通过夸张的手段体现了女性世界的痛苦，作品中的兵马俑从后面看是男性，而从前面看就是面临各种痛苦和不同境遇的女性，作者通过作品诠释了自己对男权社会中女性面临困难境界的理解。”身体怀孕状态的女俑、胸前明显有着双乳的女俑，尤其是显著的女性面孔和衣着，甚至有手指上的指环。另外则是些孩子样儿的小兵马俑等等。中国的传媒舆论给予玛瑞安的女兵马俑以极其大度的“理解”。

    基本上没有反对的意见，这是出人意料的，倒是赞扬者自己提出了假设（假想敌），然后自己又加以反驳。比如自问：这是搞笑吗？然后说这不是搞笑，是对中东战火中惨遭不幸的妇女儿童的同情意思；比如又自问：这是对中国国粹的亵渎吗？然后说决不是亵渎，恰恰是对中国文化的深层认识……等等。

    在798艺术工厂徜徉，可以看到许多用毛泽东形象做形，去阐述和表达一些“意思”的作品。比如红色胶泥制作的全身圆雕，比如毛泽东在天安门上检阅红卫兵时的穿军装画像……这些令人很容易想起一些时间里，街头T恤的胸前印着的切-格瓦拉版画头像。

    文革后曾有一阶段，先锋青年中流行过佩带毛泽东像章，实际上那种佩带却是表达着极端地反叛思想，后来就没有人再戴。等到再次有人佩带毛像章的时候，已经是另外一层意思表达了，即“青春期的反叛标志，不要任何实际意义。只要戴着，不过一只符号。”再与其青年人谈起毛，竟然只知道公开宣传的毛是何人，有何为。宣传的多了，认识就被固化。现在这个认识化做了798艺术工厂里随处可见的标示，它被用来标示着一个异样。切-格瓦拉的意思也被中国青年用来做了装饰图案……

    玛瑞安尽管是挪威著名的雕塑家，也因为来中国西安观兵马俑，而被其感动，并且因此产生了女性兵马俑的创意冲动。但是，玛瑞安的兵马俑只是她自己的小想法而已，它不是兵马俑。它和那些佩带毛泽东像章而不为崇拜，以及那些戴毛的像章又为表示思想的先锋，还有那些街头穿印有切-格瓦拉头像的T恤衫而不知道格为和许人也的行为几近一类。

    感谢玛瑞安的雕塑作品以至她的思想表白。但是，玛瑞安的女兵马俑并非兵马俑。你只要看那些站在玛瑞安版兵马俑前脸部露出着调侃笑容的中外人士就明白玛瑞安耍了兵马俑一把。中国人至今尚无读懂的兵马俑，在外国人的雕刻刀下，也至多是尊漂亮的雕塑罢了，何谈什么中国的男兵马俑和外国人的女兵马俑“性别置换”。

    此行798艺术工厂，获知如上感受。看展览后顺带参观了早已仰慕的798艺术世界。遗憾相机中途断电，未能拍得再多照片，就只展示下列数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