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人物纪事>正文

程昕东 为艺术有备而来

更新时间:2007-03-02 08:34:16 来源:青年时讯 作者:佚名 编辑:木子 浏览量:1700

   

    在北京,798可谓是一道独特的风景。那里,是艺术家的聚集地。他们或才华横溢、或放荡不羁。不管是否被人理解,他们总是坚持着自己的理想、在艺术的道路上前行。程昕东,也是其中的一位。

    在中国当代艺术圈、收藏界,程昕东,是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在世界范围内的艺术界,他也是一个对东西方文化艺术产生深远影响的人。确切来说,他是策展人、出版人、艺术家的经纪人。他说:“国内从事我这种职业的人并不多。这是个新兴的行业,是随着画廊市场的兴旺逐渐发展起来的。每年,我都要策划几个展览,出版十几本书。我喜欢、热爱这份职业。它需要的是综合性的知识和良好的协调能力。它接受的也是来自公众与媒体两方面的评价。”

    ▲“我喜欢人们称我为艺术家”

    在大多数人眼中,商人和艺术家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身份。在程昕东身上,这两者却完美融合。未见程昕东之前,有许多猜测。见到之后,所有猜测都被推翻。

    之前看过他的许多照片,大都着浅粉、碧绿、大红的服饰,颇有几分张扬。面前的他,却只是简单的青蓝色高领衫、一套深蓝色条纹西服。看得出来质地精良,却是很常见的款式。穿在他身上,有说不出的服帖。怎么说呢?在他身上似乎有种独特的气质,属于日常生活中很难见到的那种。

    他的画廊贯彻的却是极简主义。一律以纯白作底色,水泥原色地面与工作台刷上清漆,纯白嵌墙式书橱陈列着自己出版的各类艺术书籍,白色钢梁分隔出咖啡间供参观画廊的人休息,咖啡桌椅则使用轻盈、通透的钢管与玻璃材料,除此之外,空间几乎看不到其他任何多余的东西。“如今我有三个画廊。第一个空间比较小,主要举办成名艺术家的小型展览;第二个比较大,可以做一些完整的、带有回顾性的展览;第三个介于两者之间,适合一些年轻的艺术家。这三个空间的许多细节都是我自己设计的,物品、灯光也根据需要来布局。小到一个笔筒、台灯,都是我亲自选购或者是我的藏品。不能让一个小物件的突兀,破坏了空间整体感的协调。由于它们直接与国际艺术事件和收藏发生关联,所以同样体现着清朗、简洁、现代的特征,能够完美地展示与衬托艺术品的存在。”

    如此种种,与艺术见识和涵养分不开。

    他笑道:“我是商人,可是我喜欢人们称为我艺术家。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艺术家的因子,也有成为艺术家的可能性。不过当你走上这条道路,好与坏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我身上,可能与艺术家的因子有融合。我们的生活方式、生活状态会在某一个方面取得交集。他们需要我帮助他们策展、出版;我也需要艺术家的支持和协调。很多人总是对艺术家有误解,认为他们不可接近、不可理喻。其实在我看来,他们和普通人一样。不过因为艺术原创本来就是一件很个性的事,他们才与大众区别开来。”

    ▲巴黎,是我梦中四处寻找的地方

    与程昕东的交谈,让我很快感悟到:并非只有服饰与艺术空间才这般讲究、有“规划”,事实上,他的整个艺术人生——策展、出版、艺术经纪,都在他长远、细致的运筹帷幄之中,他是为艺术有备而来的一个人。

    “一个人的一生,前面的十七年是在父母的关照、社会的推动下长大的。没有选择。随着人生阅历的增长,渐渐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17岁以后,开始独立生活,重新认识自我、开发潜能,才做出自己的选择。

    “我的家乡在浙江,有大片的竹林,很美丽。《卧虎藏龙》就是在那里拍的。我年轻的时候,如果要用一句话来概括,可以说我是随着革命的洪流成长起来的。小时候,是三好学生。再大一些,学工学农学军;教育改革后考上浙江工业大学。其实我个人偏爱文科,不过父母为我选择了理科,说是将来好找工作。不过上大学后,我不仅练拉丁舞,还是学生会的主席兼文体部长,并组建过文学社和朦胧诗社,多次策划、组织大型活动。1987年,考上西安纺织大学化学系的研究生。”

    说这些时,他一直带着浅浅的笑容。我却听得云里雾里。他描述中的那个热血青年,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我面前的他联系在一起。他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突然说道,“读研期间有两件大事:第一,在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的风潮下,我被撤销了学生干部职务。第二,我认识了一位美丽的法国姑娘。那时候,我第一次作出了属于自己的选择——去法国。

    “那个年代,涉外婚姻还很少有。我的举动很有震撼力。我放弃了当地安逸的工作,踏上了去法国的旅程。整个旅途,我们都坐的是火车。我们先坐火车到莫斯科,下车后发现忘了拿行李。便有了坐着出租车追赶火车的壮举。直到波兰才找回行李。接着,到柏林。2月8日,才到达巴黎。一下火车,我就爱上了这个城市!这是我梦中四处寻找的地方!”

    ▲投身艺术,是上帝赐予的机会

    命运也仿佛眷顾着他的执著。1990年程昕东结识了英国莎士比亚戏剧中心著名导演皮特·布鲁克,并成为他的助手。在这里,他进入了巴黎的文化精英圈,接触到了欧洲的先锋艺术,形成了对法国艺术界的总体认识,并结识了法国总统密特朗、艺术家苏菲·马索等一批政界人物与上流人物。经过不断的艺术熏陶与见识,他已经能够以一种宽松的心态、多角度的视觉去对比其他文化。总结这段时光,程昕东由衷地感慨在戏剧中心的这段经历,对他以后的事业发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是上帝赐予的机会。”

    后来,一个偶然又必然的契机,他认识了布鲁克的好朋友、法兰西画廊的老板克丽蒂娜,很快成为了法兰西画廊旗下的一员。法兰西画廊不仅是法国首屈一指的画廊,也是世界一流画廊中的佼佼者,有雄厚的经济实力、良好的信誉,其经营理念、操作过程,都有自成一格的模式。

    能进入世界级顶尖画廊工作,无疑是机遇对他的垂青,他十分的珍惜,处处用心揣摸,时时用心观察,经过几年的勤奋努力,凭借个人的聪明才智,他最终成为画廊的驻亚洲首席代表。

    1992年年底,他回到中国,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法国当代最著名的艺术家苏拉热的个人作品展,期间他穿梭于中法之间,起到了很好的纽带作用。经过这次策展,他决定从事策展事业,成为国际策展人。同时在这次展览中,他意识到中法文化的巨大落差,觉得有必要对中法艺术之间的交流与对话做出一种推动。

    1993年起,也就是在成为法兰西画廊的驻亚洲首席代表后,他开始策划中法艺术交流活动,先后在北京、上海、广州、西安、杭州举办画展,于欧洲各国及国内各大城市策划组织各类艺术展览,曾连续八次携近百件世界艺术大师的巨制名作参加上海艺术博览会,将罗丹的雕塑《思想者》、达利的《有抽屉的米洛的维纳斯》、恺撒的雕塑《大拇指》、雷诺的《红色聚宝盆》、阿曼的《维纳斯与大提琴》雕塑等成功落户上海。尤其是2000年在第三届艺博会上,经他一手策划的罗丹的传世名作《思想者》到上海,被联洋集团慧眼相中,以100万美金永久收藏于联洋新社区,成为轰动当时的热点新闻。《纽约时报》、《费加罗报》、《泰晤士报》都在显著版面作了报道。世界级艺术大师的名作首次被中国企业收藏,这一事件无疑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当策展能力逐渐提高,条件日益成熟后,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空间也就应运而生。

    ▲做一个为艺术操心的世界流浪汉

    他说:“每天早晨起来,对着镜子,我常常问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其实不同的阶段有很大的不同。人是群居动物,有困难了需要帮助;有成功需要分享。所以,我一直认为人应该做最真实的自己,要真诚地对待别人。这样,才可以交流。交流起来也没有障碍。

    “一个人成长的经历和过程,其实就是形成自然性格特征的过程。我很感性。追求自由,敢说敢做,永远都在尝试新事物。而我的工作又需要缜密、理性、逻辑。现在想起来,很感谢当年学习的时光。化学,也许我这一辈子都用不到。但是间接的,它给了我许多能量。自然科学可以开启很多东西,是你所意料不到的。

    “后来到了巴黎,突然地,价值观、人生观、文化观发生了颠覆式的变化。五六年之内,我重新积累,迎接新的变化、新的生活。没有人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只有靠自己的选择、自己的判断。要努力地、用功地学。不过,我很幸运。在每一个关口,都会出现一个新的机会。当然,这个机会不能苦苦等待,要学会寻找。”

    他以一天为例,描述自己的生活状态。早晨8:30,他挣扎着起床,处于失语阶段。用半小时跑步、半小时吃早餐。早餐很西化,一般是果汁、酸奶、面包、黄油、咖啡。吃早餐时,看看报纸、看看电视。10:30确定下午的工作。一直忙碌到晚上,然后陪家人、朋友吃饭。有时候看看电影、看看话剧,偶尔去酒吧喝酒。大概凌晨一点进入梦乡。不过,大多时间,他仍然在满世界飞来飞去。用他诙谐的话来说是“做了一个为艺术操心的世界流浪汉。”

    ▲永恒的爱会有,永恒的情感有点难

    谈话逐渐深入,最初的疑惑也随之解开。他的身上,既有着纤细敏感、沉静大方的江南人的个性特征,又夹杂着明显西化的、浪漫的法兰西气质。

    对待感情,他很诚恳,也很勇敢。他说:“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在某一个时间段内保持激情是可能的,但激情总会归于平淡。我相信存在永恒的爱,但永恒的情感有点难。爱的时候,就要勇敢地说出来;不爱了,也要想办法告诉他。情感不能压抑,也不受控制。对自己要真诚,对别人要负责。”

    [链接]

    挑战人生无限可能

    商业理念:双线交叉借盘理论 

    程昕东最独树一帜之处便是他的“借盘”理论:中法当代艺术两个板块交叉运作,互借优势。于是就在这个看似荒芜实则肥沃的地带,程昕东努力做,坚持做,十多年的丰富实践逐渐使这片被拓荒的土地开出芳香花朵。

    在拥有自己的画廊前,他一条线是以自己在巴黎法兰西画廊的平台辐射开去,积极参加国际艺术博览会,拓展中国当代艺术作品的海外市场,另一条线是他充分运用法兰西画廊的国际化经验,将西方当代著名艺术家的作品经由上海艺术博览会的隆重参展,介绍到中国。

    2001年北京成立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工作室及国际当代艺术空间后,这个空间更成为一个支点,上述两条线愈频繁交会,不仅是“物理”上之碰撞,更有“化学”上之融合。游走于其间的程昕东,深谙“借盘”之道。这么一来一回,他逐步积累难以被攻破的坚实收藏家群,画廊的成功经营便是自然的硕果了。

    运作模式:流动的美术馆+图书出版

    与“借盘”理论相辅相成的是他动静结合的运营模式。

    动——流动的美术馆。如何实践这个乌托邦概念?程昕东身体力行,用一场场展览,一次次时空变换的陈列,将当代艺术带到各地观众面前,让美术馆的概念真实存在于流动中。

    静——图书出版,固化“流动”。程昕东在法国有自己的出版公司。他将策划的重要展览及活动均编制成册,以达到“随身携带”的效果。

    如此的有效交流和切实传播,他对东西方当代艺术互动作了扎实的推进。

    市场定位:当代艺术经纪

    程昕东名片上淡蓝色的文字告诉大家他的三重身份:国际策展人与出版人的角色已有陈述。但是作为艺术经纪人,他无疑还是我们绕不开的亮点。

    程昕东是与中国当代艺术共同成长的,并不是一进来就要投资或者投机。他说今天市场的繁荣并不是空穴来风,之前的铺陈酝酿已经多年。

    对于艺术经纪在市场生态链中的作用,他有清晰的认识。在此与大家分享。

    生态链——从生产到交易——即艺术家、评论家、画廊(艺术经纪)、收藏家、美术馆、拍卖行。这是一个有机整体,若断掉一环,则其他环节也不可能健康运转。原始的艺术品必需通过经纪人大量基础的铺垫工作才能正常地进入交易。中国目前大量直接从艺术家手上买作品,看似绕过一环、捡了便宜,但购买没经过市场流动的艺术品将有很大风险。若没有形成透明的市场价值,谁会再买?怎能升值?

    此外,部分拍卖行与画家联手托价,同样短视。真实的市场不会因此形成,只会愈发混乱。唯有大家都放平和些,树立利益共享观念,才能使生态链良性循环,整体获利。否则永远是畸形发展。杜卡/文

    ·个人简介·

    法籍华裔著名国际艺术策展人、艺术经纪人、出版人,常年行走于国际艺术圈,曾任巴黎法兰西画廊驻亚洲首席代表。自上世纪80年代初到法国从事艺术经纪和策展,从1993年起开始策划中法之间艺术交流的活动,先后在北京、上海、广州、西安、杭州举办过数十个画展,于欧洲各国及国内各大城市策划组织各类艺术展览数十次,在文化艺术界产生深远的影响。2001年在北京创建程昕东国际当代艺术工作室及国际当代艺术空间(画廊,出版公司)。程昕东连续八次携近百件世界艺术大师的巨制名作参加上海艺术博览会,将罗丹雕塑《思想者》、达利的《有抽屉的米洛的维纳斯》、恺撒的雕塑《大拇指》、雷诺的《红色聚宝盆》、阿曼的《维纳斯与大提琴》雕塑等成功落户上海。

评论

发表评论

微信

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