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行业资讯>正文

《我的森林》与自然精神

更新时间:2006-08-14 09:02:50 来源:生活报 作者:范迪安 编辑:小路 浏览量:549


 


    这是一片恬淡的土地,几千年的自然也是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来过,我们甚至尚未惊动过一株含羞草,一只飞鸟。这是可能的吗?是的。

    我们的生命是写在一张宣纸上的,晨露夕风流溢着大自然的气韵,人的轮廓和人的意欲经过禅定之后也化成山水草木花鸟,我们人生旅途所有的坎坷阻险的疤痕都躲避、隐遁入这一空濛的场所了,都为这万物万象后面的空寂所“虚涵”。境界虽然高古超迈,但内心雾遍华林,远远地透来一股悲凉之气。

    或许你也有过这样的体验:夏日的闷热召唤我一个人独自走进森林里漫步,这时目光停留在一片幽秘的空地,一片由绿叶和枯草覆盖的阴影里。一阵柔风吹过,寂寞的心便本能地反射出一具裸女的柔腴肢体在滑动的幻觉。便抽象出自然生命中一对性征的形体化为手指滑过琴弦的优美的乐音,使从母体滚落的这个意欲回归到自然的神秘,使人的本能升华为审美的自由。也许你是一个人生孤独的探求者,在生活中常常陷入绝望的境地,正在祷告无门的漆黑中,抬头一看,一条条光柱倾泻而下,四周参天硕长的森木枝杈恰如上帝无数关怀的手指伸来救助,组成教堂的拱顶,使你的眼泪夺眶而出,你会涌出对苦难不尽的感恩和无穷无尽的生存勇气。

    萧长正的木雕作品《我的森林(一)、(二)、(三)》一开始把我们游离在外域的艺术感知一下子就拉回到东方,这片我们熟悉的天空、大地、森林,我们早已遗忘了的精神家园,并且直接引起了我们的本能反应。他的创作,大多选择木的材质,取自森林的枝叶、种子、花朵、果实、枝干、根茎等的造型,又浑然天成地把它展示在大自然山野的风景中。但令人震惊的艺术效果是,自然“空无”的意境,这股流溢在中国人心头几千年的悲凉气韵,转化为气势磅礴的大地呼吸的脉动;个体的人,长期被外界和现实的桎梏压抑在体内处于沉睡状态的生命本能惊醒了,作品变成了它的化身,在彼此的代替和反复投射的想象游戏中,实现了审美自由的释放和满足。对自然精神的艺术表现不再是传统的体悟而是一种物性的把握方式。他成功地使已经成为化石的中国古老艺术的本源———自然精神,在现代人的精神生活里得到复活,为中国现代雕塑找回创作的源头找到了表现的语汇。他用成功的艺术品回答了何为东方艺术的现代创造力,华人艺术作为一种人类新艺术的可能性和必然性,以及东西方艺术如何结合、交流等问题。

    萧长正的木雕作品展示了人类生活的另一幅存在图式:进入《我的森林》,你的直觉立即认同了萧长正的这一观点:艺术是修行。森林,是生命的教堂。艺术家在这里修行成一棵树,不,在这里实践树的精神世界:把思维的知觉潜入森林的黑土深处,用触须吸取大地的精华,水的养分。把双脚朝向天空生长,学会在太空的云层中行走,内心把在天空中踩出“叶子的脚印”悄悄落光,看见生命的原始形象,感知宇宙时间的神秘:用看不见时针移动的节奏侦破出时间的脸,划开空间的表皮:这时在森林冥思的意识空间里,会悄悄出现一对雌雄蜥蜴的肢体,正沉浸在交欢的持久的专注里。它们的专注,已升华为持久的沉思,简化成在风中互通信息的合为一体的连理枝,一百年,一千年就这样过去了,“一瞬,就是永远”。也许这就是人类相爱的时间,是诗人沉浸在灵感中写作的空间。

    萧长正在导演自然精神与人类精神的整体构成。因为与他合作的作者不仅是大自然,而且还是全人类!这些山水、村庄、炊烟、牧场、田舍,这些来自不同国籍,代表不同文化身份,在美术馆里争论不休的各种风格、流派的人被背后一只与神冥合的大手召集到这里,一面破碎的“镜子”将依照原样重新聚合回来。镜面上保留下来的裂纹和鸿沟,将向未来展露神秘的微笑,从这一微笑里,我们将听到寻求共同价值观的、复杂多元的人类的心灵正发出一个声音:自然精神将重构人类!

  萧长正

  1954年生于台湾彰化。1977年毕业于台湾艺术专科学校雕塑科。1986年起留学法国,之后担任台湾金宝山艺术顾问,负责园区整体艺术规划,并创作了许多雕塑作品永久陈列。1997年受邀赴广西桂林开辟被誉为“中国当代雕塑艺术圣殿”的“愚自乐园”,为中国当代雕塑与建筑艺术的发展和文化交流竭尽心力。

评论

发表评论

微信

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