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琉璃与玻璃的称谓,人们大概尚存些许的疑惑。按一般词典的解释,“玻璃”—— 一种硬而脆的透明物体,一般用含石英砂子、石灰石、纯碱等混合熔化而成;“琉璃”—— 一种利铅和钠的硅酸化合物烧制成的质地脆硬的透明釉料。从两者所含的化合物的构成——硅土和碱是它们也是所有玻璃的基本成分,我们可以说这两者其实就是一回事,至于其中所含的有机成分的差异只是构成不同类型的玻璃原材料。比如含铅的“铅玻璃”和含钠的“钠玻璃”。材料差异不大,但运用材料以及驾弩技术的娴熟程度如何与艺术家自身的艺术修为结合得臻美无暇,那就是艺术家的功底及艺术风格的尽情流露了。
自古以来,玻璃艺术在西方一直是作为一种贵族艺术的形式存在于上层社会之中,只是随着科学的高度发展后对玻璃材料的掌握更是得心应手直至玻璃以器皿等实用用品或实用艺术的形式走进一般百姓的生活中,其神秘的面纱由此而揭开。这里,我所探讨的是关于应用窑炉技术脱腊铸造工艺的琉璃艺术的尝试。据于对我们中华民族悠久历史的文化底蕴的传承与发展,我更喜欢应用“琉璃”一词的称谓。
在这高速发展的现代社会,艺术的形式更是缤纷绽放,他们都以自身特有的魅力释放出亮丽的光彩。琉璃艺术也尽情地演绎着她艳丽动人的梦幻般的色彩世界。或者说,因为她的透光性造就的变幻、她的质地造就的晶莹、她的色彩铸就的神秘;是变化的迷人、是充满想象力、诱惑力的感性综合形式,相得益彰,汇就一首绚丽的乐章。感动的是光与琉璃作品的作用产生的种种飘忽迷离的效果触动了人们心灵深处共鸣。这或许是某种净化精神、净化灵魂的一种宁静的境界吧!在《韵》的创作中,我打破了日常器皿单一造型的常规观念,在机理的对比中丰富视觉的欲望。特别运用了与金属条相结合的手段更使人们观念中的瓶子的单薄呆板增添了几分动感的力度。蓝色在作品中使品位、格调更现高贵、典雅。这是糅合了艺术与技术的语汇的精炼,以娴静的造型对实用艺术与观赏艺术以新的阐释。《幽光》表现的是一种幽远苍劲与富丽堂皇的矛盾意境,于情感上是清幽旷远的高古情怀但又与金碧辉煌的世俗生活的追求与羁绊都在作品中共存。是现实与理想的矛盾、是生活的欲望与淡泊。这既是作品想表现的又是琉璃这一特殊材料共同糅合的共同语言——充满矛盾又非常神奇的材质与生活哲理!
琉璃艺术另一感动之处在于她的晶莹剔透、溢火流光的光彩世界。当然,这种变幻莫测的光怪陆离的魔力,如果缺少光的映射便黯然逊色了。琉璃艺术是造型艺术的形式之一,作为另一种类的立体造型的汉白玉大理石在用于创作女性人体造型上,其晶莹光洁、细腻圆滑曾为众多的艺术家的偏爱。应用琉璃的材质创作的女性人体与前者比较,我更感动于后者,因为琉璃的晶莹、无暇、瑰丽与女性的纯洁、美丽的美丽得到了和谐的融合,不再是单一的洁白。有一位琉璃艺术的同行说得好:“琉璃的危险不在于它的锋利而随时可能割破你的肌肤而流血,而在于你陷入于它的着迷而不能自拔。”对美丽动人的女神我们只能膜拜与敬仰,琉璃艺术的美丽神奇让人容易着迷而难以自拔。但是,动人的艺术不在与它采用的何种材料,而是作品本身思想灵魂与形式的文化意韵。琉璃文化在中国有着悠久的传统,在新的时期新的时代也有她的新的形式新的面貌。琉璃艺术,诗一般的意境,仙幻般的梦幻,既有水彩画般的亮丽透澈,又有油画凝重绚丽的多彩。综合了精雅优美的造型、细致慎密的丰富光影,温润纯净的质地色泽都凝铸在如画如诗的琉璃艺术世界里。
在现实世界里,太多的困惑、烦恼和浮躁无时无刻不在搅扰着我们,让我们在艺术世界中寻求一种纯真、平和与宁静的意境吧!琉璃艺术的透亮晶莹、冷峻而又激情荡漾,我们可以在其中找寻到一份适合我们内心深处的慰籍,这正是琉璃艺术从纯工艺和实用器具的桎梏中绽放出新的耀眼光芒的升华。
注:该文发表在2006年第一期《广东建筑装饰》杂志,未经许可,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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