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中的屠杰
1998年美国海外艺术家协会等单位授予屠杰“世界艺术大师”证书，全球能够进入这一级别的艺术家寥寥无几……
成就“大师”称号的是一连串的世界“第一”和“唯一”：
其紫檀雕刻代表作《世纪观音》、《世纪龙舟》、《济困之公》、《孔子》被称为“惊世杰作”，因其用料之巨大、雕刻之精湛均被载入“世界吉尼斯纪录”；
他是泰国历史上获得国王与皇后亲自授勋的唯一外国人；其专著《红木雕刻制作工艺》《紫檀木雕刻艺术》等填补中国红木雕刻史研究空白；
获历届“中国（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金奖；所任由联合国国际交流合作与协调委员会委任的亚太地区艺术委员会秘书长为民间第一高官……
幸运的紫檀大木
屠杰将一批千年紫檀的现身看作是人生的一次“发现”，是导引他走上辉煌艺术之路的一次重大人生转折。
屠杰是幸运的，他在赴印度一次偶然的考察中与一批储藏了千万年的紫檀大木相遇；而紫檀大木也是幸运的，它们在世界艺术大师的手下成了稀世艺术珍品。
偶然中有必然，必然中有偶然。
没有两者的结合，就没有屠杰今天惊世的艺术成就。没有千年紫檀的发现，就没有今天的紫檀雕刻大师屠杰。
紫檀木素有木中王者之称。因其生长极其缓慢，成材后质地坚硬，且纤维极为细腻，相互胶合力强，在用于雕刻时任匠师随意走刀，不阻不崩，是最理想的木质雕刻材料。紫檀木质情趣凝重，华丽温润，古代艺术家以此制造出的紫檀家具和紫檀艺术品，是中国传统木器文物的瑰宝。遗憾的是，由于中国明清两代大量采伐紫檀木用于家具和摆件的制作，使得紫檀木的来源日益枯竭，乃至到了清代后期，从国内外都很难找寻到像样的紫檀木料。这使得当代的雕刻师，纵有全身武艺，在紫檀雕刻上也难以有大的作为。
事情发生在1986年7月。屠杰赴印度北方邦锡布达尔等千年古镇做旅游线路考察。在邦锡布达尔镇，镇长用斧头砸破一间积满灰尘、无法开启的老屋的木门，邀请他们进入他的祖屋古建筑参观。木门的劈面呈现出诱人的暗红色，呵，紫檀木，耸立在眼前的根根粗壮楹柱竟然是紫檀木，简直难以置信！屠杰眼睛一亮，紫檀木强烈撞击着他的感觉神经，给他带来的刺激和冲击，也许并不亚于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他在研究紫檀雕刻史时知道，历史上，明朝郑和下西洋时，曾采回很多紫檀大料，到乾隆时期已被用罄。至今千年紫檀已近绝迹。但是眼下，粗壮、完整的紫檀就在眼前！屠杰一边参观，一边向镇长打听古建筑的历史。他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激动。他在古建筑内外徜徉了很久，抚摸着梁柱，呼吸着紫檀散发出的特有的气息，好像他们是已经神交已久的老朋友，或是在冥冥之中就注定他们有相遇的一天。紫檀木是有生命的，它吸数千年日月之精华，凝天地之正气，才成就了它外刚内柔、挺拔苍劲的伟岸身段……此刻，它正与来自中国的艺术大师对视着，如同高山流水遇知音，它也怀着满心的激动和喜悦，正充满自信而豪放地诉说着“天生我材必有用”……
归国后的屠杰，魂牵梦萦的始终是那一批紫檀大料。这是上苍对他的恩赐。
也许，办企业、办研究所对他来说相对容易些，可千万年红木却难觅。机遇不可错过。
第二年，他在印中友协的帮助下，再次来到印度，他在深山老林、古刹、小城镇、古老村落到处转悠，与当地农民交朋友，向他们请教识别古木的经验，他的真诚感动了当地人民。屠杰毫不犹豫，倾其所有，将他香港建筑工程总承包公司的原始股份全部变现为6000余万元港币，买下了古镇开发过程中老屋拆迁留下的立柱横梁。动用了印度军方的装甲车，把这批拆迁的老红木从印度经泰国，运至香港转辗浙江，最后运抵上海欧亚明清雕刻艺术研究所。后经英国文物委员会鉴定，这批紫檀已脱水300年以上，本身就已是文物。
这段传奇经历，至今仍让屠杰感慨命运的青睐，紫檀木无疑将与他的人生和命运融为一体。
在历尽千难万险之后，屠杰似乎看到了中国传统紫檀雕塑艺术又显现出勃勃生机。
“牛”与“牛”的邂逅
在获得这批紫檀大料前，屠杰已经完成了他成为艺术大师的前期准备。屠杰的血管里流动着中国传统文化的血液。据考证，屠杰的先祖曾经做过“宫中梓人”，即专为皇帝做宫廷家具和木器件雕刻的技师。有很多紫檀雕刻的“绝活儿”就是从祖先那里传过来的。晚清后期，他的先祖屠文卿被召至皇宫，在“造办处”专门负责紫檀家具的设计与制作。后离开北京回到苏州，在城西阊门附近开设红木作坊。一方面以其精湛的手艺为官宦府邸、商贾深宅打造红木家具；另一方面专门研制雕刻各式木雕佛像，达到了那个时代的顶尖的艺术水平。
童年的屠杰是在“文革”中度过的。童年的他因为学校停课，无事情可做就在家翻箱倒柜寻找可以消遣的玩物。偶然的一次，他从床铺底下翻出一只箱子，里面是用来雕刻的刀具和一些木头。最令他开心的是里面有一尊雕刻件“小放牛”让他如痴如醉：牧童悠闲自得坐在同样悠闲自得的牛背上，手持长笛吹着牧牛小曲，牧童的神态和牛的神态是那样充满了生活的情趣。如此充满童趣的雕刻，激发了屠杰同样充满童趣的心。屠杰属牛，牛与牛的邂逅，似乎是先祖在天之灵的刻意安排。他听到了先祖的呼唤……一件小小的雕刻，散发着无穷艺术魅力，无意间引领他走上了璀璨瑰玮的艺术之路。
对屠杰直接产生影响的是他的父亲。父亲早年是美国哈佛大学学习城市与环境艺术的博士生，在油画和雕塑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50年代父亲从美国归来在国家交通部担任工程师。文革期间，他饱受折磨。但造反派在批斗他的同时也没有忘记利用他的一技之长。他们让他站在脚手架上画毛主席的巨幅油画，或雕塑毛主席的户外立像……每当此刻，小屠杰总是跟在父亲身后，一边看，一边做帮手，耳濡目染，受到不少艺术的熏陶。
木头和刻刀成了小屠杰须臾舍不得离开的好伙伴。他不停地雕啊，刻啊，粗糙的木头在他稚嫩的小手中变成了一辆小汽车或一艘小木船，一次次赢得周围小伙伴的羡慕和大人们的夸奖。中学时代，屠杰就已经表现出很强的动手能力。他参加学校的航模兴趣小组，仅凭一张照片就制造出一艘海盗船，在上海大世界青年宫举办的全国航模比赛中获得一等奖。尤其令人惊奇的是在父亲的指导下，他制造的海盗船没有用一根钉子，全部采用木质的榫卯结构。他仅凭自学，自己动手装配过矿石收音机、扩音机、电视机。他看到周围的回城知青缺少技能，没有工作，就教他们修理电视机，办起了街道电视机、冰箱修理铺……
高考恢复后，他考取了同济大学，学的是电气自动化专业。虽然没有能进艺术院校专业学艺，但他没有放弃他热爱的艺术。他所学的专业也没有荒废，对他日后成为一个创业型的工艺美术大师，起到很好的作用。
1985年以后的几年，他毅然放弃一帆风顺的仕途到美国、英国进修学习。这是一次重要的人生历练。他在卢浮宫前徜徉，在泰晤士河边漫步，在香榭丽舍大街流连……他在广泛学习吸收西方优秀文化的同时，进一步加深了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反思和升华。在海外的日子里，屠杰边学习边打工，他利用假期，沿艺术史的线索遍游十几个国家的艺术博物馆，沉浸在古往今来的那些经典名作之中，面对雕塑巨匠们表现出来的深邃的思想、独特的艺术追求、新颖的构图与技法，进行着自我感悟和思考，寻找着崭新的艺术语言。取得硕士学位后，屠杰毅然放弃了海外继续发展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回国了。
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具有了鸟瞰世界古今艺术的眼光，锻就了一双超越的强硬的翅膀。
“华夏文化寓于一刀”
成功的艺术品都是艺术家生命的一部分。水管中流出的是水，血管中流出的才是血。孕育和分娩的过程既充满艰辛，又是一种精神享受。屠杰没日没夜地俯伏在他的工作台前，精雕细琢着他的一件件心血之作，同时内心又充满了创造的愉悦。
在印度古镇发现的紫檀大料，经历了千山万水的跋涉之后，终于来到了屠杰一手创办的全国唯一的一家专业性的红木雕刻艺术研究机构——上海欧亚明清雕刻艺术研究所。屠杰朝朝暮暮审视着这批无比珍贵的紫檀木料，脑幕上一遍遍地闪烁着艺术构想和灵感的火花。稀世的紫檀大料，必须用来创作同样稀世的艺术珍品，才算得上相得益彰。他是不肯轻易出手的，一出手就得不同凡响。
中国工艺美术学会副会长、上海工艺美术学会会长朱玉成教授后来对屠杰有一段评语：“在红木雕刻领域，屠杰是中国当之无愧、出类拔萃的艺术大师，他所用的紫檀类古木，均有千年甚至更长的岁月。如此珍贵的材质本身就是不可多得的古木文物，将它雕刻成艺术精品，没有超人的艺术天赋和炉火纯青的工艺技巧是不敢下手的。他的创新技艺——劈雕，以其丰富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跨越了传统工艺美术的空间，完成了他红木雕刻技艺的三级跳……”
屠杰动手创作的第一件作品是《世纪观音》。这一创作整整历时4年，是一座高6米、重5.3吨的紫檀木世界大佛。他的最初创作动因是为了还儿时的一个心愿：小时候，家中有许多传世艺术珍品，其中有不少用紫檀木雕刻的观音菩萨，有杨柳观音、送子观音、持经观音，他最喜欢的是其中一尊高不盈尺却有千只手的观音。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摆放在自己的卧室里，经常出神地默默注视着观音端庄而慈祥的面容……遗憾的是这尊千手观音在动乱中不见了。这让他十分伤心，发誓将来有可能一定要自己动手刻一尊……
创作前，屠杰先创作了数十种各种形态的观音像，加以比较综合。为了使自己的整个身心进入无我的创作境界，他又去了许多寺院，尤其是位于东海莲花洋中的普陀山。在这里他朝听晨钟，暮闻夕鼓，精心揣摩，研究佛像，渐渐进入了澄明之境，一尊大慈大悲、端庄慈祥的观音形象在他心中呼之欲出。
1999年12月16日，在上海欧亚明清雕刻艺术研究所里，他的第一件代表作“世纪观音——千手观音佛像”揭开了幕布。这时发生了一幕令人意想不到的小插曲：代表泰国国王前来上海迎请佛像的泰国国防部常务副部长差伦蓬·左伦英上将，率团全部双手合十原地下跪匍匐膜拜，这令在场的中国人都大吃一惊。事后，上将道出了原委。
4年前，他乘飞机离开中国返回曼谷时，突遇暴风雨，机身上下剧烈颠簸，飞机在空中盘旋躲避响雷，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机舱内。一片惊恐之中，许多乘客不约而同开始念颂祈祷。蓦地，一道闪电，天空被撕裂了，巨响中一道红色霞光出现在空中，观音一脸慈祥端坐在霞光中，暴风雨继而渐渐平息了，“屠杰先生创作的这尊观音，与我当时看见的观音菩萨是一模一样！”左伦英上将说。
“是啊，是啊，当时我也在飞机上，祈祷的时候我也看见观音在对我们微笑，似乎在说佛祖保佑。这尊观音菩萨真正是天上神仙赐予我们的！”泰国皇室副秘书长奥拉婉在旁连连称奇。屠杰不由愣住了，4年前，他也正乘坐着那架泰航飞机前往曼谷……
这难道真是“神”来之笔？
观看这部作品，人们从中可以看到中国石窟艺术注重外形的影子，更可看到超逸圆浑、细腻秀婉、富有人情味的唐宋余风。坚硬的黄檀木在艺术家的手下变得有血有肉。从观音双手合十的造型中，人们几乎能观察到肌肉柔软的质感。整体生动流畅，服饰飞舞飘逸，将观音的世俗化和个性化以及亲和力表现得淋漓尽致。
继《世纪观音》之后，屠杰又接连捧出了三件惊世杰作：《世纪龙舟》、《济困之公》、《孔子》，每一件都堪称是檀木雕刻的世界“第一”和“唯一”。
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清华大学博士生导师、原中央工艺美术学院院长、全国人大常委会委员常沙娜教授撰文说：“由于历史原因和条件所限，紫檀雕刻行业一度难以为继，凋敝萧条，令业内人士忧心忡忡，扼腕叹息，恐传世乏人。然而，站在屠杰的紫檀雕刻作品面前，这种忧虑不禁为惊喜替代。这位年仅不惑的年轻人，以他三十多年来对传统艺术文化的挚爱和实践，在紫檀雕刻领域独树一帜……中国传统文化中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人物形象，在屠杰的创作下，无不栩栩如生、形神精妙，并赋予和传达了现代社会仍然需要的人文底蕴和精神气节……”
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许嘉璐教授参观屠杰艺术创作室时欣然命笔：“华夏文化寓于一刀一木；佛也，僧也，俱显人生；木也，石也，尽达心中傀儡。愿屠杰艺术再登高峰！”
从百万富翁到一贫如洗
毫无疑问，屠杰的四大代表作都是稀世珍宝。他精心创作的作品，当然也都可以看作是他个人所拥有的财富。他的《世纪观音》完成后曾有一家名列世界500强的美国大企业，愿意出资1500万美元购赠给美国佛光山寺院，但被屠杰婉言谢绝了。在我国外交部、上海市政府的支持下，屠杰以中国人民和艺术家的身份，将大型黄檀古木雕刻《世纪观音》赠送给了泰国人民。
公元2002年3月21日，泰国首都曼谷皇宫内灯火辉煌庄严肃穆。这一天是泰国人民永难忘怀的日子。无论深居简出的泰国国王普密蓬·阿杜德陛下和皇后诗丽吉，还是泰国军政界要人或普通老百姓，都倾城出动举行隆重的仪式迎接《世纪观音》的到来。泰国以皇家三军开道和驾驶专车的最高规格礼遇欢迎《世纪观音》的创作者和代表团。国王和皇后惊叹屠杰杰出的雕塑艺术才华和《世纪观音》的巧夺天工，他们双手合十，亲手把一枚“泰中文化交流特殊贡献勋章”授予屠杰。《世纪观音》同时获泰国佛教大学、泰国诗丽吉皇后艺术中心等单位联合授予的“佛像艺术造像特别金奖”。
目前《世纪观音》被供奉在泰国诗吉丽艺术中心，填补了泰国寺庙千手观音佛像的空白，其影响播及东南亚佛教界和整个世界。
他的另一代表作《济困之公》用整段紫檀雕刻而成，高2.6米、重1700公斤，获2000年第二届中国工艺美术大师作品暨国际艺术精品博览会金奖，2001年获得“世界吉尼斯纪录”证书。有韩国富商愿出1700万美元收购，但屠杰没有心动。他以他和夫人的名义把这尊济公立像赠给了上海玉佛寺。
他呕心沥血历时十年之久刚刚创作完成的《孔子——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思想家》，高2.1米，同样是用整段紫檀木雕刻而成。在世界人民纪念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之际，这一巨作将作为传播中国古老文明的和平使者，启程运往世界联合国总部。屠杰又一次将自己的无价之宝，无偿赠予世界和社会。
当人们问他出于什么动机时，他首先谈到自己在缅甸的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那是一段从百万富翁到一贫如洗的经历——
还在大学时代，对艺术具有一种与生俱来敏感的屠杰对风光摄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因而开始对盆景造型艺术着迷，并被吸收为80年代中国园林艺术学会中最年轻的会员。而玩盆景的人必定爱石。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屠杰对翡翠“一见钟情”，并开始涉足玉、石与翡翠的雕刻。当时他绝不曾想到，暑假里的一次缅甸之行，会使自己迅速成为百万富翁。
缅甸是翡翠盛产之地，当时交易市场上翡翠仔料尤其多。其表面被一层坚厚皮壳所包裹，因无法透视其内部的情况，在交易中对它的鉴别就如同赌博，故人称“赌石”。
既然是“赌”，那就说明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就连经验老到的行家、专家，也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是初识“赌石”的屠杰呢。他暗自苦心思踌，脑中突然一亮，“对了，既然翡翠的硬度比一般玉石要硬1000——1500倍，那么翡翠含量高的必然就会比一般玉石的比重要来得重”，经过一番水压比重测试，屠杰自创了一套鉴别法：目测体积、手掂重量，竟屡试不爽。就这样，屠杰低价收进了一批优质的翡翠，借鉴魏、唐时代佛像画稿，再以自己祖传的技艺进行雕刻，屠氏佛像竟然深受欢迎。一时间，我国的台湾、香港地区以及日本、新加坡、泰国的珠宝商们纷至沓来。大学还没毕业，屠杰已因此赚得了“第一桶金”，成了一个百万富翁。
始料不到的是，大学的最后一个暑假，屠杰一念之差，又让他回到了原来的一无所有中。他在缅甸看到了一块特大的翡翠仔料，从表面已有的开口处反射出内部的翠绿之色。这块“赌石”重约2吨，无法用手掂量，只能全凭感觉了。屠杰当即倾其所有，以100多万元的全部家当买下这块石头，最后却发现内部只是一块包裹着绿蜡的铅块！顿时，他如坠五里云雾，脑中一片空白。此时，口袋里所剩下的钱，只够买一张回上海的火车票了。
“也许是和翡翠没有缘分吧，但我总觉得这段经历为我今后做人做事无形之中做了一个铺垫！”屠杰回忆说。
艺术的境界与人生的境界是同步提升的。创作一等作品，成就一等大家，须有一等襟抱和胸怀。痛苦的煎熬和磨砺中，使屠杰学会了平静地面对一切，所以即便在成功后，他更沉醉于精神的自由和富足，他的艺术创作，因此增添了更多来自人生痛苦中得来的豁达和艺术上的自由舒展。
当自己的作品为全社会和全人类所共享时，屠杰感到自己是富有的。他不缺钱，但在金钱和精神富有的天平上，他宁愿做一个精神富翁。他经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是：“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在他的心目中，“功德”二字，字字千钧。
笔者发现，屠杰对济公这一题材情有独钟，他不仅创作了大型作品《济困之公》，而且创作了《济公百态谱》。他创作的济公对人世间的疾苦都怀有一颗扶危济困的悲悯之心。他说：“我们的社会正处于转型期，各种利益关系面临重新调整，我们要对弱势群体给予更多的关注”。他的作品正是他精神境界的折射。
“薪尽火传 光前裕后”
一枝独秀不是春，万紫千红春满园。
屠杰最最担心的是紫檀雕刻这门“绝活儿”后继乏人。我们的社会在提倡继承弘扬传统文化的时候，往往只注重了“动态”的一面，如京剧、越剧、昆曲等等，而忽略了“静态”的一面，诸如各种民间工艺雕刻等等。前者通过舞台演出来展示，后者则通过静态的作品流传。作为市政协委员，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为保护和扶持传统工艺美术而奔走疾呼。他提出的提案《关于切实扶持传统工艺美术的建议》，被有关部门认为“立意高，视角宽，范围广，问题实，考虑远……”产生了切切实实的效果。
从国外归来后，他曾北上南下，到处收集有关明清经典设计的图稿和传统工艺资料，考察宫廷建筑、民居小舍，拜访传统工艺加工作坊主……所见所闻使他感触良多。有一次，屠杰去拜访中国石雕大师凌魁，简陋狭小的工作室里凌乱不堪，而许多艺术精品挤放在几只陈旧的玻璃柜里，一幅《石坛巨擘》匾额占去了一大半空间，几十年来，老人手握绝技却甘受清贫，而追求艺术最高境界的脚步却从未停止。这种精神深深打动了他，同时，屠杰心中又有一股说不出的难受。面对市场经济浪潮的冲击，传统民间工艺要改变艺绝人亡的现状，首先就必须能生存，一个鲜明的想法忽然跳了出来，他决定倾其所有，创办经济实体，逐步积累资金“以商养艺”。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他相继在海内外创办了上海欧亚建设发展公司、建筑安装工程总承包公司、投资置业公司、国际服务贸易公司等欧亚系列企业。他所创办的企业获“上海市文明单位”称号，连年被评为上海市信得过企业。他本人也荣获“2003年全国建筑装饰优秀企业家”、“2002－2004年度上海市侨界杰出私营企业家”等称号，并被泰国总理他信聘为泰国工商总会终生名誉会长，同时被选为欧盟欧中文化经济互动联合会副主席。
他既是成就卓然的艺术大师，同时也是一位开拓创业型的艺术大师。他继承传统，同时又独辟蹊径，走着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在他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后，他又毅然迈出了第二步，在国家科委的支持下，投入数千万元，创办了中国唯一的一家专业性的红木雕刻研究机构——上海欧亚明清雕刻研究所，集学术研究、创作设计、工艺制作、资料汇集、古董收藏和教学实习于一体，并成为清华大学中央美术学院学生的雕刻实习基地……
刚过不惑之年的艺术大师屠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正在酝酿创作新的大作品，他的目标不仅仅是超越别人，保持唯一和第一的紫檀雕刻纪录，更要超越自己，不断攀登更为险峻的山峰。
“薪尽火传，光前裕后”。
不过，使笔者更感欣慰的是在他的身后一个雕刻家群体正在脱颖而出……（文学报 辛耕）
紫檀木雕《达摩一代宗师》
紫檀木雕《老子》
黄花梨木雕《关公》
紫檀圆雕《莲卧观音》
《孔夫子——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思想家》
发表评论
请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