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

  【内容提要】贾平凹的“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自他的《丑石》里就演绎到极致。以至在许多年的中学教材里都在不断被刊出。所以后来看一切丑的就只想从那丑中真的看出一些被高人所能看出的美来，以感受我的是否高明，最终未遂，至少很难。这有些似乎“否定之否定”的意味，因此就倍觉高深而非常人可以为之……　

     贾平凹的“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自他的《丑石》里就演绎到极致。以至在许多年的中学教材里都在不断被刊出。所以后来看一切丑的就只想从那丑中真的看出一些被高人所能看出的美来，以感受我的是否高明，最终未遂，至少很难。这有些似乎“否定之否定”的意味，因此就倍觉高深而非常人可以为之。
     其实在平凹的“丑石”的视觉上是真的不可以看出什么美的，那就只是一块石头，而之所以又有了美的转换是在人们发现了它的真实——天外之石——之后。它无疑在科学家的眼底有了稀世难得的研究价值，因此美丽；它是在商品化的人类社会里进而有了金钱价值而美丽；它也因了平凹可以把石头写出一篇美文且深刻且意外且耐人玩味儿而美丽。统其看来，平凹的“丑石”之美实际上是精神需求得以满足后的美丽。
     而我真实地体会到作丑的艺术真的就产生了美的，是在一些民间手工艺人的手下。最直接的就是传统戏台上的丑角之美，其次若丑女卡通、若丑娃娃布艺、若丑人泥塑……而丑人泥塑在这里是一庞大的系列——有多个艺术家在做，有大量存在于世的作品，有因地域不同而不同的丑和美。需要说明的是这些个艺术家的作品里不一定是专以“丑”为主题的，而是在我对其中作品的欣赏之后，发现了其丑、其美、其赖以杰出的共同理由，我便产生了“丑作”印象，忽而就发现这样也是可以形成一个艺术门类划分的。

     陕西富平县有治陶传统，举几例如下——
     《乡村老夫妇》为典型的陕西关中人物造型。其中老妇手握针纳鞋底是常见的印象，陕西有十大怪，其中“手帕头上戴”可在老妇形象中看到痕迹；老汉肩搭褡裢也是关中地区常见的老年男人的形象，似乎就是事业型男人的标准，眼上戴的茶色石头镜亦是关中的流行。那和天气如何，视力如何本无关系。[见右图]

     《值钱娃》在中国农村重男轻女,把男孩子叫“值钱娃”,把女孩子叫“赔钱货”。下图里的面塑正是一个理想中的“值钱娃”的形象——头顶虎头帽、脖挂长命锁、穿的是猪头鞋，手里还拿着个拨浪鼓，另一只手里又拿了块石头馍。石头馍是陕西关中地区著名的“化石食品”，已有千年历史。一般受怀孕期间妇女的喜爱。是用满锅的碎石子焙热后铺上五香麦粉烙熟而成。再看值钱娃穿着的是开裆裤，下边露出来的小鸡鸡正是在展示自己值钱的本钱。

     现在男人门相互骂架有时候也说道谁比谁“尿得高”这样的词句，富平面塑里也有这样的反映如下图里《尿得高》，几乎是赤裸裸地描述男童撒尿时的样式。反映了极大的生活乐趣。其中夸张的大鞋尤其令人惊奇作者的大胆表现手法。从而使写真的撒尿动作有了几分幽默而不陷于俗气和格调低下。

     富平泥塑和面塑，多用的是“丑作”，写乡里干部、写大兵，尤其是写那女兵——硕大的奶子。极尽夸张之能事。是城里的专业雕塑家也不得不服的作品。

     甘肃省的岳云生是我见到的走出泥土，大有升华的典型作丑艺术家。他干脆明言宣称自己做的就是“丑人系列”。而且据说在几年里制作达五千尊丑人。我看岳云生的丑人，则有了一种脱出于泥的感动，他的所做泥土肌理直接令你从泥的走向以及纹理衔接的流畅得到感动。充满了动感。有关岳云生的资料手头不多，录几幅作品在下供参考。

     另外就是我在之前一篇博文《为官为艺天下有别》里专门提到的王又凯亦是以作品的淳朴憨直形象著称。

     综观本文所有附图，相信您一定发现了足够打动您的震撼力量。他们并非是以丑得意外而反得美，恰是在真实的丑里淋漓尽致地让您体会丑是原来可以这样直接表现着美。无须心领神会，无须高深审美，你看到它了，它是美的，您这样认为了，就是如此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