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展》近日在北京中华世纪坛与“中国意大利文化年”同期拉开帷幕。在这场总保额为3亿欧元的艺术大展中,列奥纳多·达·芬奇、桑德罗·波提切利、拉斐尔·桑齐奥、卡拉瓦乔、提香——这20多位出现在文艺复兴史册上的伟大名字如今被标印在82件艺术珍品下,展现在中国观众面前
2006年新春里的京城,中华世纪坛的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盛会也许比地坛的庙会还更受人欢迎。中华世纪坛的媒介总监石京生说:“从开幕以来到2月9日,共有15万余人次的访问量,平均每天有近万名观众入场。”在这场长达3个月的展览中全面立体地展示意大利文艺复兴及其前后时期描绘人的形象的艺术作品,展品包括佛罗伦萨乌斐济美术馆、学院美术馆等12个博物馆收藏的绘画、雕塑、工艺品等共82件,涵盖了文艺复兴酝酿期到巴洛克阶段6个时期的作品,横跨6个世纪。
布展以达·芬奇为核心
在中华世纪坛世界艺术馆的椭圆形展厅中央,陈列的是文艺复兴时期最杰出的艺术大师列奥纳多·达·芬奇的两件作品。著名的《维特鲁威人》正在一堵灰色的圆弧形展墙前的圆形墙洞里不停旋转,而正对着它的则是一方的书页纸大小的素描作品《女性头像》。紧紧围绕着达·芬奇展区的,是拉斐尔、索多马、马萨乔等大师的作品。
在中国观众耳熟能详的这20多位大师中,达·芬奇无疑是最吸引人的一个。在他作品前,总是少不了长时间驻足观赏的人群。而正是出于对达·芬奇在文艺复兴时期中重要地位的考虑,本次展览的策展设计师乔万尼·布连(GiovanniBullian)先生特地将达·芬奇的作品置于这个椭圆形展厅的中央地带:“500多年前,意大利梅第奇家族统治下的佛罗伦萨成为欧洲的文化和艺术中心,几乎所有的优秀艺术家、思想家和科学家都聚集于此。这一次,活跃在16世纪文艺复兴鼎盛时期的列奥纳多·达·芬奇和与他同时代的人们,则成为整个展览中最重要的艺术家。”
与乔万尼·布连的想法不谋而合的是策展人马里奥·斯卡利尼。“1504年,当52岁的列奥纳多·达·芬奇正在与29岁的米开朗基罗为佛罗伦萨市政会议大厅上的壁画任务而展开激烈竞争时,与他有着7年同窗之谊的波提切利准备迈入耳顺之年,此时的波提切利已经为佛罗伦萨留下了《维纳斯的诞生》和《帕拉德和人头马神》等一系列赫赫有名的作品。与此同时,极受达·芬奇欣赏的拉斐尔也被视为新一代的艺术天才而活跃在佛罗伦萨的上流社会中。21岁的他在当年完成了著名的《弗朗切斯科·马里亚·德拉罗韦雷肖像》。”马里奥·斯卡利尼用这样一段话描述了16世纪初文艺复兴进入鼎盛时期时的情景。他发现,在文艺复兴的鼎盛时期,几乎所有重要艺术家的名字都与列奥纳多·达·芬奇或多或少地有着联系。
“离师之作”与拉斐尔的蛋彩画
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和拉斐尔——被誉为文艺复兴三杰的艺术家中只有米开朗基罗缺席了此次展览。于是,达·芬奇的素描画《女人头像》和拉斐尔的蛋彩画《弗朗切斯科·马里亚·德拉罗韦雷肖像》则成为此次展览中最受人关注的作品。
画中的女性头挽着罗马式的古典发髻,卷曲的发辫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头;微微低下的额头和半垂着的眼睑,将女性的柔顺之美刻画得毕露无遗。这张尺寸并不大的《女人头像》相传是达·芬奇的离师之作,也是整个文艺复兴时期最完美的女人头像的代表作之一。
1477年,身为著名艺术家韦罗奇奥的首席助手,达·芬奇开始厌倦他在韦罗奇奥画室长达12年的生活。那一年的夏天,韦罗奇奥接到来自皮斯托亚城的订单。对方希望他们在那里建立一个大理石纪念碑,并为皮斯托亚大教堂祭坛创作一幅描绘圣母和圣婴的祭坛画。达·芬奇答应老师为祭坛画创作底稿。15世纪末的欧洲,写实主义的画作尚未流行,宗教画中的圣母形象有着包括服装、动作等方面的特殊规定。这让达·芬奇十分烦闷,他不愿意总是重复与别人作品相似的东西。最终,他还是把自己的创意与写实结合了起来。他极力刻画了圣母下垂的眼睑和卷曲的头发,让人感到这个女头像与生活中的女性形象十分接近,栩栩如生。但最终,达·芬奇还是没有耐性完成这幅作品。他甚至等不及这幅祭坛画定稿,就离开了一直指导和庇护自己的老师,彻底告别了韦罗奇奥画室。
本次展览的策展人之一,马里奥·斯卡利尼先生说:“如果说韦罗奇奥画室生活的结束,标志着达·芬奇新的自由生活的开始。那么,《女性头像》的完成则标志着属于达·芬奇个人的独特艺术风格开始逐渐形成。”马里奥·斯卡利尼说:“无论是对达·芬奇个人,还是对文艺复兴的绘画艺术史程而言,《女性头像》都是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作品。”
相比略显单调的素描《女性头像》,色彩丰富的《弗朗切斯科·马里亚·德拉罗韦雷肖像》能给观众更有力的视觉冲击。作为“文艺复兴三杰”中的最后一位大师,拉斐尔25岁即受邀画罗马梵蒂冈教堂的壁画,那时的他已经与达·芬奇和米开朗基罗齐名。
画中的少年带着大红色的帽子,手捧着传说中用来“送给最美丽的女神”的金苹果,无限向往地注视着远方——这幅蛋彩画是拉斐尔·桑齐奥在1504年完成的作品,这时他已经告别导师佩鲁基诺的教导,只身在佛罗伦萨生活了两年,并受到了上流社会的喜爱。他把自己对未来的向往完全融入到这幅《弗朗切斯科·马里亚·德拉罗韦雷肖像》中,让整个画面洋溢着青春的热情。
梅迪奇家族与文艺复兴
《红衣主教莱奥波尔多·德·梅迪奇》、科西莫一世·德·梅迪奇大型胸像、《卡洛·德·梅迪奇的肖像》、梅迪奇家族的科西莫二世画廊半身像——细心的观众会发现,总有一个名字在这些大师作品中反复出现,那就是梅迪奇。
“可以说,如果没有梅迪奇家族的支持,就没有文艺复兴。”本次展览的总策划和艺术总监、中央美术学院的邵大箴教授说:“在长达几百年的历史进程中,统治着艺术之都佛罗伦萨的梅迪奇家族缔造了韦罗奇奥、达·芬奇、米开朗基罗、卡拉瓦乔等一系列著名大师。”
中世纪,艺术家为教会创作,而到了文艺复兴时期,掌握权势的贵族和大商人开始订制艺术作品。文艺复兴运动发端于佛罗伦萨,到15世纪30年代达到顶峰,而梅迪奇家族则是当时意大利最有势力的掌权者。这个家族中的两位代表人物是科西莫和洛伦佐。他们不仅是政治家,而且是趣味高尚的艺术赞助人。到15世纪30年代,科西莫·德·梅迪奇是全城最富有的人,他商业上的成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政治影响力。直到1494年法国和西班牙开始进攻意大利之前,梅迪奇家族的影响笼罩了整个佛罗伦萨共和国,在他们的护佑下,佛罗伦萨的文艺复兴运动一直如雨后春笋,蓬勃发展。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许多艺术家都把梅迪奇家族的统治者作为自己作品的创作内容和对象。
“从桑德罗·波提切利的《帕拉德和人头马神》、洛伦佐·迪科雷迪的《维纳斯》,到巴尔托洛梅奥·阿曼纳蒂的古装饰雕像女神俄普斯——即使不是以梅迪奇家族人物作为创作素材和原型,在此次参展的不少作品也是根据梅迪奇家族的订制要求而完成的。”在邵大箴教授看来,那些名气越大的艺术家总是与梅迪奇家族的关系越密切:“梅迪奇家族无可比拟的经济实力和政治能量与艺术家们的天马行空般的杰出才气共同创造了文艺复兴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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